能感覺得出宋仁軒的變化——本來就沉默的孩子變得更沉默了,而且他也不再上學放學與他們同行,有時候宛婷明明喊了他,他不是藉故早早走掉,就是磨蹭著在後面不肯跟他們一起。
當然,偶爾他還是會應一回,但謝悠然覺得,那似乎只是他實在是饞得狠了,很想很想吃她做的飯才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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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婷畢竟是孩子心性,對於宋仁軒這樣的變化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儘管很多時候,遇到什麼好玩的新奇的事情,她還是會第一個想起宋仁軒,但對他能不能參與,卻並沒有太過遺憾的樣子。
三母女快快樂樂地玩了一天,到家後沒什麼心事地一覺睡到天亮,這樣的日子,對謝悠然來說,未償不是幸福圓滿的最極致。
有一個男人又怎麼樣?當初還沒離婚的時候,宛南平要是過了十二點還沒回家或者說是沒有電話過來,她就會擔足了心——可就是這樣,又有什麼好下場了?
所以,有時候,幸福真不是可以用有沒有男人來衡量的。
可惜,這樣的話謝悠然不敢和鍾君說。
簡歷遞出去以後,謝悠然也接到了幾家公司的面試通知,大的公司嫌她年紀太大怕創造性不足所以多數在第一輪就被刷了,小一些的,什麼都在起步,待遇又很低。
不過謝悠然也不急,橫豎她撒這種網也只是前期適應適應,等得自己真正出師了,也不至於一點頭腦都摸不到,人家公司的要求怎麼樣她完全不曉得。
面試得多了,她還能摸出一點門路來,比如面試官是什麼樣的人要用什麼樣的態度,比如問你薪資待遇如何時你不能一口氣說死,還有就是,做這一行的,你不能太狂,但也不能全無狂勁。
和葉唯安聊起這些的時候,葉唯安感嘆說:“你是真的成熟起來了啊。想當初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哭哭啼啼的全沒有半點主意,一心只想把那個男人挽回來。”
謝悠然聽了就笑笑:“是啊,也不知道那時候自己怎麼那麼沒骨氣,還為了他想要去尋死。”
如今對那段傷透她心的婚姻,謝悠然也已經可以當成玩笑般隨時拿出來玩味一下,放在嘴裡嚼爛了吐出來,偶而回顧間,只覺得人生真是太奇妙了,命運或者會玩弄你,但是它也會給你許許多多令你意想不到的無數可能。
一晃而過間,天氣漸漸變暖,轉眼就到了又一年的清明。
因著謝嵐山有課要上,所以清明祭祀的事就讓鍾君回來辦理。那天一大早,她就帶著謝悠然母女三個跟著一大群親戚走完了所有祖宗老祖宗的墓地,回來後又興興轟轟地在飯店一起吃了一餐飯,也就算把清明節過過去了。
清明時節,春意漸濃,宛婷和宛妤還摘了許多知名的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回來路上的時候宛婷不曉得來了什麼興致,非得纏著謝悠然給宋建輝打電話,她說她要讓宋仁軒來看看她“豐收的成果”。
謝悠然說:“我不知道他家的電話呀。”
鍾君和宛婷都說:“我知道。”
謝悠然:……
果然,他們家老的小的都很厲害,就她這個中間的,後知後覺到到現在連宋仁軒他爸爸的名字都沒有記正確。
鍾君也有段時間沒見宋仁軒了,她大概也曉得自己女兒跟這個男人是不大可能了,但這並不妨礙她在宋建輝還沒另找之前存有幻想,於是使勁地慫恿外孫女兒給他家打電話:“打吧打吧,最好讓他和他爸爸一起到我們家去玩兒去,就說外婆又帶了好多好吃的,你讓他們來家吃來。”
宛婷便拿過謝悠然的電話歡歡喜喜地撥了過去,可惜電話一直佔線,要不就是乾脆不在服務區。
宛婷和鍾君都有些失望。
只有謝悠然很淡定地給祖孫三個準備衣服、洗澡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