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城,玄門。
待客大廳中,十人分坐兩側,左上第一個位置坐著一名看上去挺年輕的中年男子,其面容白嫩,較之一般的二、三十歲青年差不了多少,若非是臉上透出一股滄桑感,說他是二十多歲也未為不可。
除了樣貌顯得年輕,他的穿著也頗為秀氣。裡面一身白衣,外面一層薄薄的紅色輕衫,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個書生秀才。白衣顯得整齊幹練,而那紅衫為他增添了幾分活力,如年輕人一般。不細看的話,還真讓人懷疑他的真實年紀。
十人身後各站著一位僕人,他們將茶水放到這十人旁邊的小桌子上後就默默地站著,一語不發,使得大廳的氣氛很寧靜,但也透著一絲沉悶。
十人坐了許久,也是一語不發,坐在左上第一個位置的中年男子更是閉上了雙眼,平靜地端坐著,宛若一尊石像,一動不動,就連氣息都很平穩輕緩,若不湊過去仔細聽,根本聽不到他的呼吸聲。在一段較長的寧靜之後,大廳外終於傳來了腳步聲,中年男子緩緩睜開眼睛,扭頭看向了門外。
大廳外,冰魄邁著大步走了進來,秦天和蘇倩分別跟在他身後的左右兩側。三人進門,站在大廳裡的十個僕人立刻跪拜道:“參見門主!”
冰魄等人大步向前走去,目不斜視,暫時沒有去看坐在大廳裡的十人,一直走到了最上方,冰魄他們這才轉身坐下,以主人的姿態向那跪拜中的十人揮了揮衣袖。雖未說話,但十人已然明瞭,默默地退出了大廳,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待僕人退下後,冰魄這才開始打量起在座的十人,目光在左上第一的那個中年男子身上停留了少頃後,又分別在其中四人身上來回掃過兩遍。那四人,正是前段時間掘墓的那五人中逃掉的四個。
分別打量了一下這十人,冰魄大致瞭解了對方的實力。十人當中自然是以那中年男子最強,不過應該還處於長生境,未達次神級。餘下九人估計都是長生者,具體修為如何,冰魄暫時看不透。
這五行門雖然在亂世之戰中敗落了,但如今看來似乎復興有望!單單是一個烈火堂就有十位長生境高手,甚至更多!這在冰魄目前所見的中土門派中算是最強的了。若是再有一個次神級強者,定可成為一方霸主。不過,他們一上門就是十位長生者,這是在向玄門示威嗎?
冰魄露出一絲輕笑,淡然落座。隨著他的坐下,在座的十人紛紛站了起來,那中年男子對著冰魄拱手作揖,以平靜無波的語氣說道:“在下五行門烈火堂堂主嚴琮,見過冰門主。”
“嚴堂主有禮了,請坐。”冰魄淡然說道,在對方落座之後又漫不經心地問道:“閣下此行所為何事?”
嚴琮並未立刻回答,而是轉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四人,眼神犀利,不怒自威。四人會意,眼含敬畏之色,當即起身,來到了大廳中央,而後對著冰魄單膝跪拜,沉聲說道:“我等此前無知,冒犯了貴門派先人之墓,特地在此賠罪,望冰門主寬恕。”
嚴琮這時也道:“冰門主,本堂主這四個手下一時魯莽,做事過於衝動,冒犯了冰門主,本堂主在此替他們賠罪了!常青和常順二位是本堂主的同門,亦是我的同輩之人,對於他們二位的去世,本堂主也深表遺憾。玄門既是他們二人所創,那亦算是本門分支,冰賢侄與我亦算是同門。本堂主這四個手下雖然冒犯了賢侄,但念在同門之情,賢侄就饒了他們這一次吧。”
說話間,嚴琮始終面帶微笑,給人異常溫和之感。冰魄本以為烈火堂堂主應該是個脾氣暴躁的粗狂男子,卻不料這般和氣,像個書生。不過,對方那一口一個“本堂主”,對自己的稱呼從“冰門主”到“賢侄”,卻讓冰魄心中有些不爽。
嚴琮雖然是上門拜訪,看上去很和氣,但從剛才那一番話就聽得出來,對方內心還是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