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事?”夏輕悠微微一驚,修為還在,可是不能再突破了,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莫非是經脈有損?”程震疑問道。
劉烈搖頭道:“我仔細檢查過了,也請了很多人檢查,犬子的經脈完整,沒有損傷的痕跡。我曾經懷疑是否中了什麼奇毒,還花了大功夫特意上唐門請教唐三門主救治。只可惜,唐三門主雖然檢查出犬子體內隱含了一股不知名的能量,但費盡心思也沒能去除。就是這股不知名的能量,壓制了犬子的力量,使得他修為停滯不前。”
“唐門三門主的毒功天下聞名,更用藥如神,居然也沒治好令郎?”夏輕悠驚道,他可是見過唐門的三門主,深知其醫術之高,幾乎沒有治不好的傷。
程震驚道:“能夠阻礙人修為突破的能量,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等力量,不可思議!”
劉烈嘆了口氣,道:“我這三年找過很多人,也試過很多方法,但是沒有一點效果。聽犬子說,當年重傷他的那人也不過是個青年,怕是不超過二十歲,也是獨戰巔峰之境。他在犬子體內留下的能量按理說只是獨戰之境的力量,御空之力應該可以逼出來,可是我找過的御空巔峰高手卻沒一個能夠奈何得了那股能量。”
“還真是詭異得很!”夏輕悠越發驚訝,這種事他還真是頭一回聽說,目光看向劉序。卻見劉序一臉的微笑,看不出有什麼悲傷和失落,不像是一個修為停滯不前的人。不過,這更讓人同情。
對於修者來說,修為比性命還重要,對於修者來說,修為停滯不前絕對是莫大的痛苦。尤其是對一個本來資質不錯又貴為城主之子的人來說,更加痛苦。誰能明白,總是笑臉示人的劉序,這三年來默默地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笑,不是他的本意。其實,他本應該哭泣,但是為了不讓親人擔心,不讓別人看不起,他只能故作坦然,用微笑來掩飾心中的悲痛。
而作為父親的劉烈,這一切他都明白,曾經有許許多多個夜晚,他看到自己的孩子獨自啜泣,指天大罵,恨天不公!而身為父親的他卻無能為力,只能默默地看著,這種痛苦,誰又能明白?
靈心問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劉大人沒有查到當年重傷令郎之人的身份嗎?若是找到他,應該能治好令郎吧。”
劉序輕嘆了一聲,道:“我一直在找,只可惜,那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之後再也沒有聽聞過有類似的事情。況且,中土遼闊無比,我只是一城之主,想要在這億萬萬人當中找一個人,實在是大海撈針,希望渺茫。”
“這麼說,令郎豈不是……”夏輕悠微微一蹙眉,看向了劉序,露出了一絲同情之色,也暗歎一聲可惜。
劉序微笑著說道:“沒關係,或許這就是命吧,昔日不懂事,年輕氣盛,這或許就是對我的懲罰吧。不過,也多虧了那件事,我才明白了自己以前的過錯,知道內斂,不再那般桀驁了,這也算因禍得福了。”
聽到這話,座上的劉烈眼神一黯,心頭又是一陣刺痛。劉序說的倒也沒錯,在他重傷之前,他因為是城主之子,脾氣自然很不好,幾乎就是一個紈絝子弟,總是盛氣凌人的,當時也惹了很多事。劉烈曾經就狠狠地訓斥過他,總是恨鐵不成鋼。
而在那件事之後,劉序的性情大變,不再乖張跋扈,也不再仗勢欺人了,性子變得溫和,跟他父親一樣,為人隨和,宛若溫文爾雅的書生。
對於他這個變化,劉烈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心痛。是要以前可以繼續修煉的桀驁逆子,還是現在修為無法再突破的溫文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