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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因為我又讓你覺得幼稚了嗎?”
“算了,我們走吧。”郭尋說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陸承川翹著唇角,“知道了,尋哥哥。”
兩人並肩重新回到了婚禮現場,陸承川跟個跟屁蟲似的一直跟在郭尋的身邊,連座位都選在了郭尋右手邊的空位上。
郭尋的左邊剛好是之前跟郭尋打過交道的一個商人,郭尋剛剛坐下,這人就主動跟郭尋打招呼:“郭總,來參加小薛總的婚禮?”
郭尋輕輕頷首:“汪哥,好久不見。”
“喲——我這樣的小角色,可擔不起郭總一聲哥!”汪明遠的臉上擠著一個極盡虛偽的笑容。
郭尋也笑,笑意不達眼底:“汪哥說笑了,您比我大了整整一輪,又是我的前輩,不叫哥不合適。”
“光長年紀有什麼用呢?我學不來郭總這麼有前瞻性的戰略眼光,跟白活一輪有什麼區別!”汪明遠這話意有所指,臉上雖然掛著笑,說話的語氣卻多少帶著點嘲弄的意思——
誰都知道今天這場婚禮的主角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主角薛恨曾經是萬尋的小頭目之一。
大半年前,郭尋不知道是走了什麼門道,成功把萬尋塞進一個搖錢樹專案裡不說,還親手將薛恨送到了賀欽的手裡。大半年後,這兩人甚至不顧世俗的眼光,在今天大張旗鼓地擺酒設宴,連請帖都印得有模有樣。
賀家勢大,賀三少這個人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被賀欽寶貝著的薛恨估計也聽不得什麼風言風語。
當年沒有吃上科技園這塊肥肉的其他人,乾脆將惡意的目光都放在了郭尋的身上——薛恨和萬尋能有今天,不全是拜這位郭老闆所賜嗎?
汪明遠並不是第一個冷嘲熱諷的人,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郭尋比誰都知道萬尋和榮欽之間的合作來得多不坦蕩,午夜夢迴時,他曾經反思過:也許從他鬆口將薛恨送到榮欽開始,他這輩子都沒有再和賀欽爭的資格。
郭尋也為此問過自己後不後悔,答案卻是否定的:
就算他把薛恨留在身邊,薛恨對自己也只會是友情加上恩情,這跟有沒有賀欽在無關。郭尋好歹一表人才,也稱得上年輕有為,這些年來追求者不是沒有,郭尋比誰都知道,愛情是一件不講道理的事。
所以郭尋不會後悔當初答應賀欽,就算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他照樣會做出這個決定。
郭尋會慢慢適應這些惡意揣度與針對,因為他確實在這件事情上不夠體面。
不過都是為了利益,誰又比誰手段乾淨到哪裡?這些人對郭尋與其說是嘲諷,不如說是嫉妒——嫉妒能被賀欽喜歡上的人剛好在郭尋創辦的公司裡,嫉妒郭尋當初穩賺不賠的決定,嫉妒萬尋剛好可以滿足榮欽的需求。
只要看透了這些目光的本質,郭尋對著敵意也能雲淡風輕,也能面不改色。
而現在,在郭尋準備四兩撥千斤地應付回去時,坐在他身邊的陸承川卻冷不丁開口了:“所以你也想叫郭尋哥哥嗎?”
陸承川的語氣一本正經的,臉上也是不贊同的表情——他彷彿沒有聽懂汪明遠的深意,只是順著汪明遠的話表達了疑惑。
汪明遠貓著眼掃視陸承川,確認這張俊臉非常陌生,應該不是燕市的豪門子弟,再加上他又一直跟在郭尋的身邊,以至於汪明遠最後將他定義為了郭尋的哪個遠房表弟,現在想為郭尋說話的遠房表弟。
“你是郭總的表弟嗎?”
陸承川像是沒有聽見汪明遠的話:“其實我也覺得郭尋叫你哥哥不合適——”
他頓了頓,才繼續說:“你看上去比郭尋大了二十歲不止,我覺得郭尋叫你一聲叔叔才算尊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