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郭尋開始質疑起自己的認知:
他確定酒吧裡的那一夜是他和陸承川的初遇,郭尋對自己的外貌條件有一定的自信,但他不認為光憑這點就能讓陸承川對自己產生什麼深厚真切的感情。
可是陸承川對郭尋的態度,並不像見色起意。如果陸承川只是想跟郭尋發展床伴關係,他沒必要連親吻都詢求郭尋的意見,他只需要把陸家太子爺的身份擺出來,再恩威並施一下,也許效率會更高——郭尋答不答應是另外一回事。
最重要的是,郭尋對陸承川的好感顯然已經超出了郭尋自己的意料,所以見色起意這個猜測剛出現就被郭尋否定了——陸承川應該不是這麼輕浮的人。
至於陸興邦嘴裡所說的興趣,郭尋卻也覺得不像——沒有人會為了一份心血來潮的興趣,先是為了博取郭尋的心疼而讓自己受傷流血,再是對郭尋說出類似於不懼與父親作對的承諾,尤其是在陸承川的心中,他跟陸興邦的父子情誼從來都是值得驕傲的事。
所以真的會有人在見面的第一眼就不可遏制地喜歡上對方嗎?
窗簾縫隙之間的透明玻璃上暈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郭尋一手拿著煙,另一隻手在微潤的玻璃上無意識地比比劃劃。
連續傳來的手機振動聲讓郭尋恍然從發呆中抽離出來,視線重新聚焦,他看見玻璃上出現了“陸承川”三個字。
這讓郭尋的心狠狠一顫,下午登機時的想法又一次鑽進他的腦海:郭尋,你完蛋了,你被一個小自己將近十歲的毛頭小子掌握了。
他近乎心慌地伸手將這三個字劃花,手機振動聲已經消停了。確保再也看不見名字原本的樣貌後,郭尋才將手裡的煙杵滅扔掉,並拿出手機來看——三條簡訊,兩個未接來電,全部都來自讓他心慌意亂的罪魁禍首,陸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