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陸承川小聲囁嚅的話:“媽媽……”
“……”郭尋的鼻子有些酸——小孩跟母親的牽絆不是剪掉那根臍帶就能斷掉的。
陸母去世的時候陸承川還那麼小,陸承川對陸母的印象,甚至都只能寄託於過去的照片或者陸興邦的描述裡。
無論陸興邦再怎麼陪伴關愛,也許在陸承川年少跌倒摔跤時,哭喊出口的也一定會先是“媽媽”。
“別怕,我在的。”郭尋輕拍打陸承川的身體,嘴唇有一下沒一下地啄吻著陸承川的髮絲和額頭,直到陸承川又呼喚了一聲“爸”。
郭尋在心裡深深嘆了口氣,手上將陸承川抱得更緊——陸承川不可能真的拋下家人,不可能真的永遠失去親情。
他用側臉貼了貼陸承川的,環著陸承川閉上眼睛。
第二天是週六,陸承川比郭尋醒得早,他大概是有什麼安排,沒有像平時一樣抱著郭尋賴床親暱,而是在郭尋的嘴角上親了一口後,起床老老實實地去洗澡。
身邊的懷抱落了空,郭尋從睡夢裡醒來。理智迅速回籠,他在浴室的簌簌水聲裡拿出手機,給陸興邦發了一條簡訊。之後他刪除簡訊記錄和通話記錄,重新閉上了眼,卻沒有睡著——
習慣是個很有意思東西,過去郭尋不習慣身邊睡著陸承川這個體溫偏高的人,更不習慣被陸承川緊緊抱在懷裡;而現在的郭尋卻覺得,有陸承川抱著自己時,他的睡眠質量會更好。
既然睡不著,郭尋乾脆起床進了浴室。裡面熱氣瀰漫,陸承川背對著門的方向站立著,水霧氤氳在他健壯身體的周圍,給郭尋帶來了不小的正面視覺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