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辦妥。故安排好家裡的事後,便又派人去打聽榮國府的事。
這不打聽不要緊,一打聽嚇了一跳,原來這賈府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兒還真犯了不少,堆在一起看,也夠觸目驚心的,但是賈赦手上,就有兩個人命官司,賈珍也是個□□貪婪的,他叔侄二人強納民女、謀財害命的事兒還真沒少幹。當然,最令人稱奇的還是他家的一個二奶奶,一個女流之輩,放利發貸、包攬官司,甚至知道心腹被抓後有斬草除根的魄力,這膽量,怕是比她叔叔王子騰都不差了。官兵們從她屋裡搜出一箱子的借據、房契、地契等,當下也不顧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和她還病著了,把她從炕上直接拉起來,披頭散髮地就拷上了。平兒拉著巧姐跟在後頭哭哭啼啼地,苦苦求他們好歹讓鳳姐把衣裳穿好。為首的笑道:“你們奶奶是不是同人說過,你們這樣的人家,便是告你們造反也不怕的?此刻也不知道怕了沒有。”鳳姐原還硬撐著,聽到這句話,知道張華之事瞞不住了,當下再也支援不住,昏厥了過去。
雲嵩只聽了這幾項,便知他家大勢已去,只好問道:“雖是如此,他們府上其他女眷何其無辜?別人且不說,他家的老太君乃是一品誥命夫人,年事已高,便是兒孫有錯,也不應殃及到她,至少向聖上求個情,讓她老人家安穩些。”
北靜王嘆道:“我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只是這事兒,皇上讓忠順王全權接手了。那日我不過多提了一嘴,忠順王就斜著眼睛笑我,說他家的罪名還沒定下,若真是犯了滅族之罪,他家兒女們少不得也得發配流放的
,此刻不拘起來,已經是皇恩浩蕩了,若是還要對他家格外網開一面,慘死在他家手下的百姓何辜?”
雲嵩道:“聽忠順王這口氣,是半分情面也不留了?”
北靜王長嘆了一口氣,心裡想道:“忠順王可是在皇家的那些個血戰裡頭熬出來的,要論朝廷裡的事,他只會比我們更敏感,莫非是知道了榮國府絕無起復的可能,所以肆無忌憚?”一面又心驚,畢竟像賈赦、賈珍這樣的敗家子,像薛蟠這樣的憨親戚,誰家能沒幾個?誰家能保證沒幹過賈家犯下的這些事兒?本來官官相護、錢權交換都是常態,原以為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只要不造反,有祖輩的功勳在,怎麼都不會有什麼大事。賈家這次被抄家,卻是在他們頭頂上敲響了警鐘。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已經登基多年,如今太上皇也已駕崩,他們再不能像從前那般行事了。
二人皆為榮國府頭疼了一回,雲嵩把南安太妃的吩咐提了一提,北靜王道:“不愧是老太妃!足不出戶,也能猜出事情的輕重來。如今看來,榮國府那個二奶奶,確實留不得了。若是這幾天我能見著他家人,定幫著勸勸。”若是王子騰還在,興許還可留著她,讓王子騰出面和忠順王周旋。如今王家也說不上話了,她又犯下這些大事,樁樁件件都犯了七出之罪,及時休了,賈璉還有撇乾淨自己的可能。
北靜王又問了問南安太妃的病情,聽說不太好,替他推薦了一個太醫。雲嵩自是感激不盡,二人說了會兒話,嘆了一陣物是人非,北靜王忽然道:“咱們在這兒乾著急,卻是忘了那位老封君的外孫女兒了?”
他說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明珠族姬,雲嵩苦笑道:“你看治國公府的態度,還不明白?如今明面上要辦賈家的是忠順王,實際上看他們不順眼的是誰?到了這份上,林家站哪邊?況且族姬到底是一個小姑娘,又不是所有的女兒家都像賈家二奶奶似的‘能幹’的。”
北靜王訝然道:“你的意思,是那位……”到底沒敢說出口,只是心裡卻也悄悄地覺得有理。雲嵩又道:“再者說了,雖說是親外孫女,但自明珠族姬回了林家,同榮國府的來往也少了,交情怎麼樣,也難說,若是其實有什麼不好,求到她頭上去,不是反而壞事?聽你的意思,前幾天你也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