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束,我比你早幾年過來,確實不用如此。”
融山原來在家裡,也聽自己的嫂子們議論過,說是林家不用立規矩,婆婆也是出了名的和氣,慣著孩子們:“雖然她家嫂子和小姑子都是特立獨行有性子的,不知道好不好相處,但她婆婆要是拿對她大媳婦和侄女兒的態度對咱們家小妹,她就算是有福的了。”劉家向來重規矩,一起吃飯的時候,嫂子們都要先照顧她和
嬸孃們吃好,才下去吃飯,她當時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只是想到自己嫁了人,也得這麼伺候婆婆和大姑子小姑子們直到自己也熬成了婆婆,未免有些擔心。如今聽到婆婆和嫂子這麼說,不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紅著臉落了座。林徹還大大方方的,屋裡頭從他兄弟姐妹到大小丫頭,都在開他新郎官的玩笑,融山臉都要埋到胳膊裡了,他也沒見害羞,反而轉過來打趣了回去。馥環笑道:“行了,小林學士,你當差的時候說的話還不多呢?在自己家飯桌上也得來個舌戰群儒,你可真不嫌累。這幾個丫頭哪裡說得過你,等你陪著媳婦回門,看看對你大舅子小舅子們,敢不敢這麼滔滔不絕的。”
林徹大笑道:“融星和我認識多少年了?我可不怕他。”他其實還算是小孩子的時候就被外放過,當時皇帝顧及他年紀小,讓他在山西當個副職,他當時就和劉家比他稍大的幾個學子玩得極好,要不是這樣,宋氏也想不到去替他去山西求親。
“哥哥不怕,弟弟你怕不怕?”
“都快考試了,他們可不一定有空像你們一樣開我的玩笑。”林徹心裡一動,對林徥道,“你們學堂裡有沒有猜這次的主考官是誰?”
林滹敲了敲桌子:“一家人一起吃個飯,你怎麼又在說這些?叫你弟弟提心吊膽的,掃興得很。你怎麼都成了家的人了,還這麼喜歡說話呢?就不能沉穩點兒?”
林徹大叫冤枉:“我不提,難道三弟就真不猜了?”
林徥倒確實是在意的,因此也顧不上場合了,和二哥說了起來:“先生說,沈老先生如今為太子太師,多半是不會出來做考官了,否則,天下考生豈不是都成了太子殿下的師弟?”
“太子不是介意這個的人。”林徹笑了笑,“那你們先生猜的是誰?”
林徥道:“他說,郭翰林家的侄子這屆沒考……”
“他猜郭大人嗎?”林徹笑道,“那我猜周老。”
他這麼一說,連林徵都問:“你又在胡說八道了,周老是什麼身份、什麼年紀的人了,他來做考生座師,考生心裡得都懸著。”就像劉家,劉晉考學的時候,周康定是他的座師,如今他侄子甚至孫輩來考學,若是周昌敬成了他們的座師,那不是亂了輩分?不過林徹可是他們家離天子最近的人了,又素有些小聰明,心思活絡,他說出來的話,不管是玩笑還是認真的,其他人總得也要琢磨一二。像林徥,表情就有些凝重了。周家和他們家也說不上不對盤,但是倘若是他和另一個人的文章不相上下,想來周老定是會錄取那個人的。
融山眨巴著眼睛,心裡也有疑惑,只是也不好意思問,遂低下頭吃飯,她也不好意思吃多,就著自己面前的小菜小口抿著粥,林徹看了她一眼,扭頭叫丫頭去夾些別的菜來,把碟子推到了她面前,輕聲道:“我記得融星喜歡吃這個,你吃得慣嗎?”
小丫頭在背後竊笑,融山一下子從耳朵根紅到了脖子,額頭上幾乎要冒煙,宋氏笑著問丫頭們:“你們笑什麼呢?還要二爺幫著給二奶奶佈菜,你們也好意思。”
黛玉道:“可不是,我就不懂你們,對著二哥有什麼好笑的呢?好像他會不好意思,好像你們說得過他似的,回回不長記性。”
林徹問她:“我怎麼覺得你是在笑我臉皮厚?”
“我幫你訓人呢,別不識好人心。”黛玉笑道,“你也別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