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為什麼知道一直在心慌了,她不由地問:“雲大爺也被抓了麼?那,那馥姐知道了嗎?”
幾梔忙拉住她,道:“你先別急,離得這麼遠,那邊又是戰場,訊息也不準,以訛傳訛也是有的。還是等等你們家的哥哥們回來,聽聽準信才好。”馥環那日高興的樣子她也是見過了,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如今看黛玉的模樣,恐怕還與雲渡有關,又是何必……她也說不出“便是他出了什麼事,也和馥姐沒什麼關係”的話,只道,“打了敗仗,可怎麼得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黛玉也冷靜了下來,又聽幾梔這一嘆,不免又有些自責,想道:“是啊,若是南邊失守,少不得要血流成河,百姓流離失所。大哥一向視兵民如自己的兄弟,我也應當把他的兵看作兄長才是,如今卻只想著雲渡的死活,確是我狹隘了。”
雖是如此,但馥環本來回家後心事就重,收到雲渡的信才好些,若是雲渡有個什麼三場阿郎段的,她會不會崩潰,真的難說。
小茴香道:“張大哥說,
他知道了,環姑娘手底下其他的掌櫃的,恐怕也知道了,他不曉得要不要告訴環姑娘,就怕有嘴快的,已經說給她聽了。”
黛玉道:“幾梔說得對,隔得這麼遠,也有傳錯了的可能,還是要等大哥二哥回來,問問他們才清楚呢。”又道,“早知道晚知道,要是真有這事,也瞞不住她。”他們今兒個早約好了要在宋氏那兒用晚飯的,看看時候也差不多了,也不要錦書她們來請,自己先過去了。
馥環和宋氏已經在屋裡坐著,相顧無言,黛玉看了看她們的臉色,便知她們也聽過了,和幾梔一起坐過去,眼巴巴地看著馥環,也不敢先開口,怕一個不甚,就更刺激到她了。
不多時,韻婉也過來了,笑道:“我看昭昭已經睡著了,就沒帶她來。方才大爺叫李旺回來說,原是可以回來同大家一起吃頓飯的,只是臨時被叫去了有事,方才去叫三弟,他聽說大爺和二弟都不在,說是就不過來了,自己在院子裡隨便吃些。”
宋氏忙問今天做了什麼菜,讓送一道蟹粉獅子頭,一碟五似黃瓜卷並一盆子綠葉菜先去林徥院子裡,又問韻婉:“阿徵有沒有說是因為什麼事?”
“倒還真沒說。”韻婉察覺到屋裡的氣氛不太對,悄悄地看了一眼黛玉,黛玉衝她使了個眼色,她雖沒看出來發生了什麼,倒是能看懂是馥環出了事,於是也皺了皺眉,先坐了下來,宋氏便笑道:“既然他們幾個都不來,就咱們娘幾個,人也到齊了,上菜吧。”
馥環想了想,還是道:“大嫂子,今天徵哥回來的時候,能叫人去暢意居喚我一聲麼?不管什麼時辰,我有件事想問問大哥。”
韻婉訝異不已,仍是點頭道:“好,他回來我就叫人去告訴你。”
這頓飯吃得各有心事,黛玉、馥環均是沒動幾筷子就停了口。宋氏無奈,吩咐她們的丫頭回去準備些點心、湯粥:“你們姑娘就吃這些,晚上肯定要餓的,先備著些。”
待用完了飯,韻婉與幾梔同路,便結伴回去,幾梔悄悄地說了小茴香告訴她的那事。韻婉自是不信:“六千多訓練有素的水兵,打一千不到的水賊,打不過?輔國公就是閉著眼睛瞎指揮也不會如此啊。”
她這麼一說,幾梔也疑惑起來:“這樣麼?那想來是張掌櫃聽錯了?”
“無緣無故的,怎麼會有人傳這種事?”韻婉大為不解。畢竟戰敗的訊息可能會引起動盪,本朝歷來對此管束極嚴,誰會拼著掉腦袋的事兒瞎傳這個?難道京裡有別國的探子?
然而待林徵回來, 卻明明白白地告訴妻子同妹妹:“雲氏父子戰敗被俘了。”
韻婉奇道:“怎麼會?雲渡與你同年中的武舉,便是久居京城, 未曾真的上過戰場,也不當會敗才是。”正規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