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力就算小的不及螞蟻肉,也是得出的。當年她一個閨閣少女,就有法子把信送到了治國公府,如今身份地位又不同以往,行事只會更加便利。馬兗實在是怕了,才想到躲一躲。
他倆倒是默契了,馬亭卻摸不著頭腦:“大哥,我開開玩笑說你犯病,你可別真想不開。咱們家是屋子漏雨了還是不給你飯吃了?爹孃都在,你住人林大人家裡去?就算是借宿,你給人林老爺、林太太打過招呼麼?平時還老罵我不懂規矩,你自己說說,這像樣子嗎?”
“哎,你還小,不懂你哥哥的難處。”林徹笑道,“我爹媽也不是拘泥的人。再說了,橫豎我一個人住,怕什麼?”
“林二哥家裡頭不是去年了。”馬亭道,“如今有女眷在,我大哥貿然叨擾,實在是不像話。”
這些林徹不至於沒想過,不過馬兗難得開口求他一次,怎麼著也得講點兄弟義氣:“沒事的呀,說一聲不就行了,又不是沒有客房。我家裡一年到頭來的客人多了去了,三天兩頭就有人來喝茶下棋的,怎麼你哥哥就住不得了?”
馬亭知道自己做不得馬兗的主,想到回去後免不得要被嘮叨,垂頭喪氣地問:“那大哥要在住幾天?”
“別太擔心了。”馬車在治國公府外停下來,林徹安慰道,“你大哥過幾天就能冷靜下來了。”
“他難道還有不冷靜的時候?”馬亭奇道,自認倒黴地下了車。
“回去醒醒酒,”林徹安慰馬兗道,“想通了你就知道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就不是個事兒。”
和馬亭預想的不同的是,林家誰也沒覺得林徹帶個同僚回來借住是什麼唐突冒犯的事兒。宋氏倒是多問了聲“治國公府上吵架了不成”,不過她忙著最後一次清點林滹去木蘭的行裝,又聽說兒子同客人都醉得走不動道兒了,便也無心去打攪,只叮囑了去盯著他們喝一些解酒的茶湯,再叫錦書親自去兩個侄女兒的院子裡提醒她們這幾日別去林徹那兒玩了。
“沒聽說治國公府有什麼事兒啊。”林滹不解。
“他們家能有什麼事,年輕人不知道想到什麼熱鬧的事兒,想湊一塊兒玩吧。他們又不賭錢又不胡鬧的,有分寸得很,隨他們玩去吧。”宋氏道。
治國公府的確難出事,如今當家的是馬魁之孫、世襲三品威遠將軍馬尚,他年輕時也是個讀書向上的,可惜實在沒有金榜題名的本事,便洩了氣,在家裡侍弄花草為樂,幾乎不出門交際——雖聽著無能了些,卻也省了許多事端。幸好他有兩個得力的兒子,誰也不敢小覷了他家。
次日馬兗酒醒時,也覺得自己十分地衝動欠妥當。不過人已經住進來了,再回去實在矯情。林徹身量同他差不太多,丫頭拿了衣裳來:“是家裡人才做的,二爺沒穿過,馬二爺將就著穿。”他道了聲謝,也不要人服侍,自己利落地換上了,又去洗漱。
“林大人同林夫人方便麼?我理應去拜會的······實在失了禮數。”
丫頭伶俐地道:“馬二爺不妨再等等,我們二爺去送老爺出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陪著馬二爺一起去。”
馬兗捂著臉哀嚎了一聲,再次體會到了自己唐突無禮。
幸好沒一會兒林徹就回來了,還告訴他:“因為昌平公主回來了,西寧郡王沒跟去木蘭,上皇特許他們家人聚聚。我還遇到威遠將軍了,同他說了你在我這兒,他說等我父親回來了,請我們喝酒。”
馬兗乾巴巴地應了一聲:“哦。”他原指望昌平公主以義女的身份住在宮裡,好讓繁瑣的規矩限制住她過於大膽的舉動。不過很明顯他想多了,畢竟當年,她連出嫁都是從西寧郡王府的大門出去的。
皇上並不在意這個公主,他只要有個人乖巧地嫁過去就行了,是西寧王府的縣主還是一個普通的宮女都沒關係。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