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嚇暈過去。
劉巡“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殿下想到哪兒去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劉遇微微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倒也不是說不行……不過這樣省去你許多麻煩。”
這就是太子殿下了。父皇總說,大哥做皇帝,對他們兄弟幾個來說是好事,大約就是這個意思,他也不一定對兄弟們有多真心,但總是願意做出一副友愛的姿態來的,而且,恐怕是因為自信其他兄弟們不會對他造成威脅,大哥並不以看到兄弟們倒黴為樂,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算得上是個稱職和藹的兄長。
他甚至對劉巡悄聲說道:“你要是真喜歡,也別聲張,我去幫你想辦法。到時候說是皇后娘娘賞你的,她也更體面些。”
其實更體面的哪裡是一個樂姬?是要保證皇子的臉面才是。他當然有辦法,別說皇后宮裡的樂姬了,就是上皇在的時候最喜歡的戲子他都能有辦法要到手,何況皇后本就對絲竹器樂毫無興趣,現在又願意賣太子面子,自然沒有不捨得一說。劉巡笑著搖了搖頭:“多謝殿下好意,只是確無必要。我只是覺得這樂姬演奏得不錯,並無別的心思。”
今日他雖是壽星,卻沒有受人矚目的資本,但當太子殿下湊過來與他竊竊私語的時候便不一樣了,皇后甚至主動開口問道:“你們兄弟倆在說什麼呢?”
劉遇笑道:“三弟說承蒙母后款待,酒樂甚好,打算叫上兒臣陪他一起來敬母后與各位娘娘的酒。”
劉巡忙跟著站起來,侍從極有眼力見識地給兩位皇子斟了酒,劉遇又偏過頭看了一眼劉述,見他不知是沒聽見這兒的動靜,還是故意的,還在與別的堂兄弟說話,便笑著對劉巡道:“那就咱們倆去罷。”
怪道別人說,太子殿下最為仁厚,連劉巡下定了決心要遠離權力漩渦,只是在心裡暗暗嫉妒自己命不如人的,都險些要被他的周到體貼拉攏過去了。至於蔡嬪,她一向古井無波的臉上甚至都有了些感動和受寵若驚了。
皇后一向不愛熱鬧,為庶子生日操辦的酒宴到了時候便自然散去了,之後便是劉巡自己做東,在西三所宴請自己的兄弟們。
離開了皇后等人,兄弟們氣氛原該熱鬧自在些的,不過如今兄長成了太子,和他們便有了君臣之分,自然也不好失了禮節。劉遷自小便親近大哥,如今倒還仗著自己年紀小,依舊緊貼著劉遇坐著,還偷偷地打量著太子妃。
黛玉提醒自己要遵守規矩,保持端莊的姿態,然而四皇子看起來確實乖巧可愛,肉乎乎的小臉蛋讓她不由地想起了家裡的侄女兒昭昭。劉遇一手攬著幼弟,一手握著酒盞,在與其他兄弟們閒聊,低頭的間隙裡,發現劉遷正在眼巴巴地盯著他們的酒杯,躍躍欲試的模樣。
“你想嚐嚐嗎?”劉遇拿筷子沾了點酒,想讓他試試味道,黛玉在旁邊輕咳了一聲:“殿下,三皇子還小呢。要是實在想嚐嚐鮮,還是取果酒來。”
劉遇把酒杯湊到她鼻下讓她嗅了嗅:“今年新釀的米酒,不比果酒醉人,我不喝烈酒的。不過遷兒是太小了些。”他摟著劉遷道,“等你再長大兩歲,大哥帶你喝酒。其他人要是哄你,
叫你喝酒,你別信他們的。”
劉遷重重地點了點頭。
黛玉也不禁被他逗得笑了起來。
劉述和兄弟們素來玩不到一塊兒,如今劉遇做了太子,他之前的那些小心思便如同放在煎鍋上蒸煮,渾身不自在。如今他也被周昌敬說動,知道要敬畏太子,但也曉得太子將來繼位了,也並不能無緣無故地殺他,遂也自暴自棄了起來,悶著頭喝酒,也不來巴結,也不像從前那樣做刺頭兒,倒是覺得輕鬆了不少。
好在皇帝雖然命令他的兒子們和睦相處,兄友弟恭,但有最得他寵愛的長子做足面子上的功夫,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