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渡能指望一二,不過不知道昌平公主怎麼想的,帖子下到林家去了,雲渡不定會去。”
雖然知道林徵難得,但京中貴族子弟們竟已狼狽至此,還是叫皇帝心裡不悅,便道:“既這麼著,也不要西藏
土司做東了,這筆銀子朕來出,你也去瞧瞧熱鬧,從朕庫房裡挑些東西過去,也不拘那幾家的孩子了,該叫的都叫上,你親眼見著,該賞的賞,該罵的罵,別給他們老子留面子。”又怕到時候實在沒幾個能看的,叫西藏土司見了笑話,道,“叫林徵也去,那天若輪到他當值,就給調一下。”想了想,又叮囑了一聲,“你看著就好,別自己上去,他們西藏的馬野,和平時你騎的那些不是一個路子的。上次在木蘭,就差點沒看住你,夏少榮急得臉都白了。”
“父皇又要怪別人家的孩子不精騎射,我想練練,您又不許。”劉遇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聲,招來太監,“去一趟四夷館,和昌平公主說一聲,她遠來不易,原該我們接待她,這東我替她做了,到時候她只管來玩便是了。”
原先昌平公主帖子下來的時候, 宋氏還想著該如何推脫。後來太子那兒遞了信來,她便也嘆了嘆, 問黛玉:“你嫂子的身子肯定是去不得了,咱們孃兒倆又不會騎馬, 又看不懂射箭, 過去當傻子麼?”
黛玉“噗嗤”一聲笑了:“我看滿場女眷, 有幾個看得懂射箭、會騎馬的?不過去湊個熱鬧罷了。”心裡倒是喜歡和大哥一起出門的。
宋氏撫著請帖, 忽然叫了文杏來:“去暢意居,把這帖子給馥丫頭看看。要是她樂意去,叫她帶玉兒赴宴去, 我就不過去了。”
黛玉問:“馥姐會騎馬?”
“比她兩個弟弟都強點呢。”宋氏嘆了一聲,“當年阿徵練武, 家裡請了正兒八經的武師, 她跟著學的,比阿徹、阿徥上心得多, 阿徹小時候可打不過她。她小時候好馬, 恐怕比婉娘還好呢,現在大約是荒廢了。去問問她, 要是她感興趣呢?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黛玉為難道:“昌平公主的場子,能不請南安郡王府的人?”
“現在變成太子的場子了。”宋氏道,“難道你姐姐不去, 咱們倆看著南安王府的人就不生氣了?其實輔國公夫人人挺好的,太妃年事已高,這種場合, 多半是不出來的。”
這個黛玉也知道,雲嵩的夫人侯氏,是忠勇侯夫人的親姐妹,雖然不如忠勇侯夫人那般長袖善舞,但為人也稱得上親切,馥姐在南安王府時,並未受過婆婆的氣,侯氏還替她說過話求過情。不過如今說什麼都晚了,馥環從雲大奶奶變回了林大姑娘,又有馬兗在中間一陣攪和,當年再處得好,如今也得相顧無言。就是忠勇侯夫人親自來了,也不會有法子讓他們兩家人像沒事人一樣坐在一起假裝客氣了。說到底,連她也驚奇,這昌平公主出身西寧王府,怎麼會把帖子遞到他們家來?也不怕東平王府和南安王府生氣?
“如今她這身份地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請誰就請誰了。”宋氏像是猜出她心裡所想,主動開口解惑,“難道南安王府敢不給她面子?她貴為公主,就是北靜王都得給她這份面子,四個異姓王,獨她是自己掙來的這份體面,她看東平王府同南安王府作甚?”
黛玉冷笑一聲,道:“好大的體面哩!”為了回家時這兩個月的“體面”,背井離鄉數十載,運氣好能熬到個好結果,運氣不好,可能去的路上就受不了那兒的天氣同一路的奔波丟了性命。這“體面”到底是歸公主本人還是歸西寧王府呢?誰又說得準。國破家亡的時候派弱質女流出外和親,尚有人問這天下男兒擔當何在,何況那時分明是太平盛世,西寧郡王的心思,當真不難猜。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林馥環當真願意出去赴宴。一時間,黛玉也收了不耐,同紫鵑笑道:“看來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