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救外,那迎春自己也是個被針戳了也不知道“哎喲”一聲、一心忍讓的木頭美人兒,前不久黛玉派人去孫家,說是自己家裡開茶會,請孫太太過府小住幾日,但迎春卻回說:“老爺不讓我出門。況上次榮國府裡的太太也派人來說了,家醜不可外揚,我自己命苦,林姑娘再管我,孫家、賈家的臉都不要了,卻是我的過錯了。”自己不肯來。黛玉也不是脾氣多好的人,當時就氣得哭了,差點發狠話說再不管她,還是紫鵑她們勸住了。
“你要是捨得和賈家撕破臉皮,那位孫太太自己也不想在那兒過的話,狠下心,也不是不能和孫家鬧一鬧。”宋氏笑道,“雖說是咱們‘多管閒事’,但是橫豎在兒女親事這兒,咱們家的名聲也算不得多好。我頭上的罵名也不差這一樁。”
黛玉卻是捨不得的:“嬸孃說什麼話,馥姐當初在南安王府受那麼大的委屈,又有個不明不白的夏姑娘,嬸孃才把她接回來。如今先不
說別的,迎姐姐自己也不像是會跟我回來的人,她要是有那魄力,之前回門的時候,就鬧開了。”
“她雖自己只會忍讓,不知道爭取,也不是可以被人隨意糟踐的理由。”宋氏嘆了口氣。
這話倒是真的,黛玉垂下眼睫,險些又要落下淚來,卻見錦書在屋外探頭,對著宋氏身後的文杏默默地打了個手勢。
宋氏見她眼尖,便叫錦書直接進來:“有什麼事,直接進來說。”
錦書訕笑著走進來,先給黛玉行了一禮:“姑娘開恩。”
黛玉佯作生氣道:“你倒是說說,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的?倒在那兒瞎比劃。莫非把我當外人了不是?”
錦書忙道:“我哪裡會!只是確實不適宜姑娘知道……”她斟酌了片刻,方才在花園裡看見錢姑娘和三爺遙遙地隔著水站著,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幾梔掉頭便跑了,林徥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久,才長吁短嘆地回去了。若非林徥已經定了親,這事兒在林滹、宋氏眼裡應當不是什麼大事,但林滹已經定下了鬱家的姑娘,要是同幾梔生了情愫,那可就是天大的事了。鬱文善也是個疼女兒的,況當時定下這門親事的時候,宋氏他們也不是沒問過林徥的意見,當時林徥一口應承下來,還說“全憑父親母親做主”,如今若是把心給了別人,別說鬱家了,連宋氏都不能輕饒他。她覺得不對,也顧不得告密不好了,只想著要在三爺闖出大禍前告訴太太,讓太太想想法子。只是這種事怎麼好告訴姑娘聽呢?但是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轍來,只得一邊求饒,一邊向宋氏求救。
宋氏看她這模樣,知道肯定是大事,正要說些什麼帶過去,便聽見外頭人來報:“二爺過來了。”黛玉道:“二哥哥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肯定有事。”果然,沒一會兒林徹便踢踢踏踏地跑了進來:“母親,妹妹不在這兒吧,我有事要告訴你。”只是話音剛落,就看見了黛玉坐在那兒,不覺一愣。
黛玉道:“今兒個奇了怪了,怎麼你們有事都要瞞著我,我還偏就要聽了。”
林徹苦笑道:“妹妹知道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黛玉道:“我情願煩惱生氣, 你只管告訴我就是了。”
林徹便道:“那會兒我們不是說,榮國府的人不至於狠到拿自己家的姑娘去辦別人家的事兒嗎?今天看來, 好像是咱們想多了。”
黛玉一驚,手上的茶杯一時沒拿穩, 摔落在地:“怎麼回事?他們瘋了不成?”宋氏見情況不對, 瞪了一眼兒子:“才說你的嘴不長門, 你就什麼都往外說。確定了麼?別是又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就拿來嚇唬你妹妹。”一面親自撫著黛玉的背叫她順氣,叫人取了安神茶,讓她喝下消火。
其實現在風言風語還沒來得及傳出來呢, 只是南安王府上書向皇上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