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才理出個頭緒來,哪有空想那個。”
話雖如此,哪個父母不盼著兒女早早成家生子呢?皇帝自知身體虛弱,沒什麼大壽數,便更著急一些。明珠族姬是孰湖自己定下的,他舅舅家的表妹,要真說起來,也可稱得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民間父母是不許小孩兒們動私情的,宮裡規矩雖多,劉遇卻可不必守這等規矩——他原先就是那個制定規矩的人。然而他自己開口要的太子妃,這麼中意了,宮裡眾人催他完婚,他卻彷彿不疾不徐的,饒是“知子莫若父”,皇帝也有些弄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了。
連忠順王都在四下無人時勸他:“人都定下了,還有什麼好等的?東宮也該有個女主人了。”
劉遇還是那個樣子:“等等唄,我又不急。”
都說皇帝不急太監急,這可是太子不急皇帝急了,偏這小祖宗打定主意的事兒,別人還奈何不了他。一時間連忠順王都有些奇怪——他自己看上的姑娘,必是十分喜歡的,哪怕一出了上皇的孝就大婚,也沒人敢笑話他,怎麼他不但不迫不及待,反而真的像是在等什麼?
有什麼好等的呢?雖然明珠族姬在林家也不會丟,但是看看她這一年,也沒閒著?若是早早把她娶進宮來,起碼孫家和賈氏的這樁閒事她就不必管了。也不是說這官司有什麼不好,但是多一事確實不如少一事。
忠順王卻是不知道,劉遇在等的,就是這樣所謂的“麻煩事”。
嬌弱的美人兒固然賞心悅目,但他畢竟一開始看上的,就是那個堅定不移地支援、請求他徹查江南鹽案、還林海瞑目的女孩兒。
林徹和劉融山的親事確實定了好幾年了, 如今連皇上都開了尊口,兩家亦覺得沒有必要再拖下去, 立刻請人看好日子,定下婚期來, 連林徥也從學堂裡回來幫忙。
宋氏與韻婉、馥環商議道:“玉兒的外祖母才剛過世沒多久, 心裡還難過著, 漱楠苑裡還有她表姐在養傷, 也不宜折騰,徹兒的事,不能累著她。咱們幾個把這事兒辦妥就是了。”馥環笑道:“其實也不難。大哥大嫂子的前例在那兒, 就按著當年那麼辦也就是了。就是這麼些年過去了,下人也換了一批, 得重新教好怎麼行事為妥。”
她們想起賈母葬禮上賈家那些不太像話的行事, 心有慼慼,還是宋氏說:“他家二太太也盡心了, 不過有多少錢才好辦多大的事, 他家本來就傷了元氣,家底子不如從前, 喪事規格卻還要按著從前國公府的樣子擺,自然是有許多不到位的地方。也不能怪他們,那麼些個老親戚、舊同僚, 都還端著舊日的身份呢,他家老太君也是那幾家的一個領頭人物,他們家想把身份降下來, 那幾家都不讓。”
韻婉笑道:“在說二弟的婚事呢,怎麼又說到人家去了。馥妹說按著我們當年的例子辦,卻是想得容易了,我嫁進來的時候,我家已經沒人了,劉相家卻是人丁興旺的,融姑娘輩分又高,到時候接親的規矩自有不同,再有就是他家來送親的人肯定也多,怎麼安排著吃、住,都要提前想好,還有就是明年開春就大考了,我聽說融姑娘也有侄兒要來考試的,恐怕就是送完親就留在京裡備考了,省得路上來回折騰。雖說他家家大業大的,肯定也安排著在京裡備考的事兒,但到時候二弟就是人家姑父了,能不幫著張羅著?”
宋氏道:“你說得有道理,這些還得老爺先去和劉家的家主去信,提前商量好,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或者咱們自己拿主意,卻是自作主張,人家另有打算的。”
幾人正說著話,聽見錦書來報:“三爺回來了。”都笑道:“他可算捨得放下一會兒功課了。”錦荷道:“老爺在和三爺說話呢,怕太太等得著急,叫我先來跟太太說一聲,一會兒三爺就來給太太請安了。”
宋氏嗔怪道:“他們在學堂裡不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