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端看太子妃的選擇就知道,劉遇可不是會願意被臣子制擎住的那種君王。眼下表兄弟們相處和睦,互相支撐,但真嚐到了權力的甜頭的時候,誰能保證一定會擺正自己的位子?
劉融星笑道:“小叔父這話就有些沒道理了,林徵、林徹有這個本事,就因為怕他們以後勢大,就不用他們?那要用誰呢?太子殿下的性子,就是不怕這些的。”
劉遇確實是不怕的,他最初開始辦差的時候,文武百官都還當他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然而鹽改、稅改後,已經沒人敢觸其鋒芒了。他自己就是個精力旺盛、敢作敢當的人,連周昌敬、忠順王這樣擺明了不是他的心腹的成了精的老狐狸都敢用,甚至敢重用,何況自己家的兩個表兄?再者說了,不用林徵、林徹,那要用誰?誰還能比他們更好用?這年頭,敢打仗的都不多,能打仗、會打仗的就更少了,連雲嵩都吃了敗仗,林徵這樣的就更顯得難能可貴了。別說現在是劉遇當太子了,就是劉述得勢,也只能用他。
劉晉嘆了口氣:“今天遇著了永城親王,他說了幾句話,聽得我怪不自在的。當年咱們家老太爺也是隨太宗皇帝打天下的,拿命換來了咱們今天,我們是一代不如一代,丟了老祖宗的臉了。”
劉融星苦笑道:“小叔父這話,是在說我不爭氣了。”他倒也看得開,自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他能力有限,考了個不上不下的功名,做了個不大不小的官兒,吃喝不愁,辦差的時候也算盡心盡責,對得起良心,閒時還能養養花釣釣魚,算不上國之棟樑,也沒對不起誰過。倒不是說不羨慕林徹那樣的,只是確實不是那塊料。
劉晉倒沒責備侄子的意思,聞言道:“也別這麼說,朝廷上得有拿主意的人,也得有在底下辦具體事的。比起那些個在家吃閒飯等著分祖產的公子哥兒,咱們家的孩子已經算爭氣了。”他的兄弟們都去的早,如今這一大攤子家事,落在他的頭上,每每他也感慨,這麼多張嘴吃飯,若是家裡的子弟們像這些天見到的那些人家一樣不思進取,哪裡支撐得住。因而到了京裡,聽別人感嘆哪家哪家當年多麼風光,如今靠借債度日,他就忍不住想,座山吃空,可不就是這個結局嗎?要是祖宗的功績能管用兩代、三代的,那朝廷也吃不消啊。
“你和融山日後同在京城,要多走動,你們雖不是親兄妹,但她在京裡,也就你一個兄長了,你們彼此照應著,我們在老家也放心些。”二哥去得早,正如大哥所言,劉家上下對融山母女是有虧的,他也怕侄女兒在婆家受委屈,少不得要多叮囑兩句。
劉融星一口應下,又道:“怕是妹妹也在京裡住不長久,都說林徹過不久就要外放了。就是不知要去哪兒。”
劉晉點頭道:“總要出去歷練歷練的。他才多大歲數,這速度,已經夠惹眼的了。”
“他一開始就夠惹眼了。旁人羨慕不來。”劉融星嘆道,“不過,看他不順眼的估計也不少,就是不知道外放後有沒有人給他下絆子了。”京官和地方官多有不同,俗話說得好,強龍難壓地頭蛇,古往今來,有多少試圖建功立業的折在地方?縣官不如現管,有些地方,鄉紳說的話比聖旨還有效,令不出京師可不是說著玩玩的。林徹在
文華閣幹得風生水起,如今外放,也確實是正統升遷的路子,可是在地方到底幹得如何,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劉晉笑道:“你見朝堂上如今主持大局的那幾位,誰不是一級一級升上來的?只呆在京裡,沒到下面去過,便和武將只會紙上談兵一樣不可取。皇上這是器重他呢。”倒也好,融山跟著到外頭去,也不必擔心她和婆婆、妯娌小姑們的相處了。雖然都說宋氏是個好婆婆,但一大家子住一塊兒,難免有摩擦,哪裡會有自己住著自在呢?融山算是遠嫁,家裡人少不得要多操些心的。
林徹回了家, 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