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還是不好,看臉色也比從前好一些了。”
可不是,雖然回來了也不見得高興到哪兒去,但是在南安王府,卻是半點兒也不高興的。還總是要被南安太妃責備、貶低,有幾個人受得了?莫說馥環還被洗腦得,真以為自己不如人、配不上雲渡了。黛玉倒也沒覺得那個什麼馬兗,就有多好,只是他來家裡提親,作為馥姐的妹妹,她心裡是悄悄地覺得出了一口氣的。之前聽說宋氏給林徥定親的時候,她還擔心為著家裡的所謂的前程,叔叔嬸嬸要把馥環也嫁出去呢。現下卻也明白了,家裡的前程還得家裡人自己掙,親戚們各自過自己的日子,只一味想著聯姻、結親,最後光是沾到了,麻煩事也絕對少不了。
提到馥環,她倒想起另一件事來:“馥姐同你說了沒有?她想著以後你想自己出去開醫館了,她幫你。”在春綠園裡開,自然可以免去不少危險、麻煩,不過那就不是幾梔的本意了,她倒確實說過要出去的,因
而笑道:“馥姐可真是個熱心腸,不過我的醫館,大約是賺不到幾兩銀子的。”
“你和她談錢,太俗氣了。”黛玉如今理家,自然是心裡有秤。馥環當年嫁的是王府,林滹、宋氏又大方,又怕她在婆家受委屈,除了當年林老太爺分給二房的家產外,又足足地給她置辦了不少嫁妝。如今馥環手底下的田莊、店鋪,怕是比林徥的都要多出不少。她想幫幾梔開醫館,也是為了給自己找點事做、找個奔頭,哪裡是為了掙錢?只可惜那麼豐厚的嫁妝,也沒讓南安王府的人對她另眼相看,最後也是哭著回來的,“要我說,你叫她做個掛名的掌櫃的,也省了你許多事。那位嚴大夫為什麼要把醫館開在御史大人家附近,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麼?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幫助更多的人,但你自己好好的,才有餘力給人看病不是?”
幾梔道:“也是,那我過幾日,去謝謝馥姐。”
黛玉驚喜道:“照你這麼說,離你開醫館的日子也不遠了?”
“祖父說,等今年出了夏,他先在春綠園裡坐堂,讓我看診抓藥,他在旁邊指點。所謂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總要親自試了,才知道自己學的怎麼樣。”
等出了夏。黛玉遙遙地看著窗外繁星,到那時候,家裡又是怎樣的光景呢?
賈母雖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但畢竟事關貴妃與闔家榮寵,豈能不在意?可偏偏他們和宮裡關係又不親密, 自戴權沒了,那些偷偷往宮外遞信的太監們收斂了不少, 畢竟, 誰不惜命呢?何況說白了, 榮國府如今也不配他們拼著被發現的危險往他家傳訊息了。況鳳姐吃了那藥, 面色紅潤了不少,據平兒說,那“血崩”之症也確緩解了, 她心裡放下了不少,只能安靜等訊息。
只是老太君一心盼著小皇子、重孫兒, 卻不知為了立儲之事, 朝堂後宮都忙作了一團。兼之為了周翰林的事兒,皇上有心安撫周貴妃, 便更是要冷落了元春了。卻是還有一出, 原來那西藏、吐蕃等藩國,聽說了中原立儲, 俱按著上皇時的舊例,獻了美人來。劉遇年紀卻小,尚未立正妃, 自不可如此魯莽,少不得讓他父皇先養在宮裡了。賢德妃因為“賢孝才德”,也不得不領了兩個美人在自己宮裡, 教導她們學漢話、漢人規矩。那些女孩兒雖美,卻到底是與中原水土不合,在自己家鄉也是眾星捧月、嬌生慣養大的,遠沒有普通秀女好調教。再說了,她們身份特殊,也不能像對待宮女似的隨意打罵。永寧王才那麼點大,這些美人到底是給他,還是給他父皇的?元春心裡難免要計較,自然不大痛快,又為了那幾個新人勞心勞力,險些病了一場。
好在周貴妃復位,吳貴妃比她操心多了,她一時之間還真輕鬆了點兒,又唾棄自己貪圖安逸,不思進取。
而到立儲大典真的來了的那天,吳貴妃更是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