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辦成了,皇帝也多半不會計較。故而道:“是與不是,派御史去平州一探便知,小林大人年紀尚輕,辦事急躁,不修邊幅,也有可能,只是以微臣對他的瞭解,他卻不像是這樣的人,如今平州剛有了新景象,便有這摺子奏上來,倘若若言非實,那約莫是吏部之失,是微臣無能。”
皇帝道:“行了,蔡卿也不必給自己身上攬事。這摺子怎麼回事,朕心裡有數,這樣,你吏部派個人,朕讓御史臺也派兩個人,工部再派幾個人,一起去一次平州,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林徹找朕要了這麼多銀子去開山修路挖河,朕總得看看辦得怎麼樣了。”
其實平州要了這麼多款項去修水道,卻無人敢奏林徹貪汙腐敗,就挺能說明問題了,吏部、御史臺的人去是再正常不過,工部也派人去,皇上哪裡是擔心林徹的人品呢,只是去看看他活兒看得怎麼樣,山上是不是真能採出礦石、闢出梯田來,修的水利是不是真方便播種、有利收成,倘若有用,在別地能否也跟著推廣,蔡客行心知肚明,便薦道:“吏部員外郎祝知葉本是農戶出身,自己寒窗苦讀才考取了功名,他老家離平州也不遠,地貌接近,言語也通,臣以為,派他去更為便利些。”
“好。”皇帝點頭應允,又問,“吏部左右兩位侍郎,你以為如何?”
殷又愷原先還是個踏實肯幹的人,皇帝甚至特特地派他給劉遇辦差,也算完成得不錯,才提拔了上來,誰知這吏部尚書的位子衝昏了他的腦子,後來辦事越來越不像,去年年底的官吏考核充斥著私心,看得皇帝想問他是不是把自己當傻子。原本愛惜人才,想看他悔改,沒狠狠發落,誰知他倒先反了天了,這人既然留不得,吏部又不能老讓蔡客行管著,他事也多,忙起來,實在難以兼顧。
蔡客行琢磨道:“張大人沉穩踏實,柳大人更有衝勁,微臣不敢妄言。”
這就是他的老道之處了。
皇帝道:“行了,你下去吧。”又召了工部尚書與戶部尚書過來,說了要派人去平州看工程進展的事兒:“平州興修水利,田道,又開山開礦的,用了不少銀錢,你們這次派人過去,好好地核算一下,若只是在做無用功,及早叫停,若是當真有利民生,其他地方少不得也要施展開來,提前做準備。”
戶部尚書徐馳道:“自看到林大人奏摺起,微臣便做了預算,只是梯田、河道等,需得因地制宜,有的地方其實並不適宜,都需得工部派專人實地考量下後,才好做決議,這預算日後變數頗多,只目前來看,戶部糧餉是夠的。”也是多虧了太子前幾年狠抓了一批貪官汙吏,抄出來的家產充了國庫,又逼著欠了戶部銀兩的功勳們還錢,收攏回了不少現銀。
定好了去平州巡視的人選,皇帝吩咐道:“此番去平州,所見所得,如實稟報,若有隱瞞,朕絕不輕饒!”
欽差們不敢怠慢,即刻出發,快馬加鞭趕往平州罷了。
黛玉在宮裡,自然是不知有人參了二哥一本,還鬧得滿城風雨的,宋氏進宮請安時對這事兒亦什麼都沒說,只道:“迎春來找我,說往後梔丫頭把醫館開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我尋思著,梔丫頭將來不定去多偏多窮多遠的地兒呢,迎春身子又不好,何苦跟著去,萬一有什麼閃失,我也不能向你交代。只是她去意已決,說是我們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她在我們家住著,別人總有由頭找上門來。梔丫頭要是不嫌棄,她也會做些針線活計,沒有什麼受不了的。我也沒辦法,只能進宮來討娘娘的示下,好回去勸她。”
迎春說的“別人”,其實也就是榮國府的人了。她又不是惜春那樣冷情冷性,可以嫌那邊丟臉就完全不來往的人,王夫人又確實待她有恩,一來二去的,少不得要心軟,再接濟接濟。可是隻她自己的月錢自然是不夠的,且她把月錢給了出去,自己自然就要吃、用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