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情坐像坐跳樓機,直線下墜。
“大師……”
“你可以先看會兒電視。”祁酉微笑著從衣架上拿下了長款羽絨服,邊穿邊走向大門——那扇隔著鍾臨的大門。
孟涼心情很複雜:他才不想看電視,他一點兒都不想看電視!
臨出門前,祁酉又轉過身和孟涼點頭打了下招呼。
為了體現自己是個非常nice的人,孟涼忍痛給了一個相當燦爛的微笑。
……
“砰——”
門關上了。
大師和那個男的在外頭,留他一個人在裡頭了。
那個男的還給大師送花,那男的還挺帥,那男的還叫大師“酉酉”……
無數念頭在腦海翻湧,孟涼整個人都委頓了下來。默默抱起沙發上的抱枕,他把臉靠了上去。
軟軟的——嗯,這是大師的抱枕。
果斷埋著腦袋狠狠蹭了兩下。
~~~~~~~~~
祁酉來到門外,鍾臨正站在十米開外的一棵樟樹下頭。
大年初一,這正午的陽光也不見得有多熱烈,但透過樹葉縫隙撒在他黑色的頭髮上就像是淺淺鍍了一層金。
祁酉有一瞬間的恍惚——以前的大學寢室樓下,也有這麼一棵樟樹,每一次約會,鍾臨都會站在那棵樹下等她下樓。
……
呵呵。真是糟心的回憶。
祁酉攏了攏羽絨服,朝鐘臨走了過去。
“鍾先生,可以談了。”
鍾臨正對著她,表情很淡,“酉酉……”
“祁大師或者祁酉。”她糾正。
鍾臨微微笑了一下,有些無奈,“祁酉。”
“嗯,不知道鍾先生想談些什麼?”祁酉雙手插在口袋裡,漫不經心。
“一共三件事。”鍾臨說話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斯文溫雅,“第一件。你提出分手的那天……”
“鍾先生,我對這件事情並不感興趣。”祁酉眉頭皺了起來,她不想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鍾臨不緊不慢,“抱歉,我必須按照順序來說。”
“你……”祁酉壓了壓脾氣,“請便。”畢竟她非常想知道祁生的事情。
“第一件事。你提出分手的那天,我剛知道鍾老爺子有讓我做繼承人的打算。於是,我去找你,想和你說,帶你去見見我的家人。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拒絕繼承人的位置。但我沒想到你會提出分手。”鍾臨邊回憶邊說著,笑容變得有些淡,“我從來都不會對你說一個不字。所以,我答應了。那是我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
祁酉不說話,她不知道說什麼,心情有些複雜。
當初,鍾臨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是什麼都寵著她,依著她。那個時候,全校都知道,他們是最般配,最甜蜜的一對。寢室裡的姐妹們一個個都羨慕得很。
但是,再怎麼說,都過去了。
就算是誤會,也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現在這個情況,說什麼都沒意義。
“第二件事。我之所以會拼命離開接班人的位置,是因為我想再試一次。”鍾臨聲音有些暗。他不知道該不該試這一次,所以他只是送花。這一點他沒有提。
早不試?現在試?呵呵。
祁酉心中冷笑。
“祁酉,你還年輕,就把自己接下來的幸福耗在家主這個位置上,未免太草率了些。你一個人承擔這些,而其他人都理所應當的……”
“鍾先生。”果斷打斷,“祁家家主,我會做到底。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些事,我想,我們沒有再談的必要了。”祁酉心底已經有了火氣——她的事,祁家的事,輪不到他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