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字，不帶語氣，表情不變，祁大師覺得自己回答得簡直完美。
兩人一起上了電梯，萬亦榕主動開口聊了幾個話題——天氣，吃什麼，以及五嶺山專案。
前兩個話題很容易，糊弄糊弄就過去了，但這第三個話題……
“萬先生，順其自然就好。”
這就是祁酉的回答。答完，她在心裡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
靜無師太的“順其自然”相當好用，既顯得高深莫測，成竹在胸，又讓人捉摸不透。反正萬亦榕就是成龍的材料，怎麼順其自然都能成功的。
兩人出了公寓樓，步行走到了隔壁街上的一家早餐小店。
這個時間，又是日常工作日，來吃飯的人已經不多了。這家店，祁酉之前住在華山路的時候，經常會來，她尤其喜歡這裡的生煎。但她沒想到萬亦榕這樣的精英人士也會領著自己來這裡——有錢人吃飯不是都該高大上地吃brunch嗎？
不管怎樣，這裡的東西很合她胃口。
“我最喜歡這家的生煎包。”萬亦榕點了兩份，推薦給祁酉的時候是這麼介紹的。
好巧，她也最喜歡這個。
美食當前，氣氛漸漸放鬆，但祁酉從頭到尾時刻銘記自己大師的身份，絕不輕易說話。
吃完飯，萬亦榕和祁酉又一路散步散回了公寓樓。這樣的操作讓祁大師有些不自然——同進同出的，是不是不太好？
難不成昨天算的那個小兇，就是指這個？自己會成天面對萬亦榕，然後存在被發現的危險？
就這麼琢磨著，一直和萬亦榕說了再見，自己進了家門，祁酉這才突然想起——忘辦電話卡了。
嘆口氣，鞋都沒脫，她轉身又下了樓。
現代社會，沒有手機還是很不方便的。
然而，這一次下樓，祁酉才真正見識到了什麼是“小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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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左右，祁酉一路走到了對街的手機營業廳。
看到營業廳門口豎著的醒目真人等高廣告牌，祁酉的神情微微一頓。接著，若無其事地轉過了腦袋，默默取了號，背對著廣告牌，特意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孟涼現在真的很紅，代言拿到手軟就是他這樣了。
剛才不到一百米的距離，祁酉就已經見到了三個他的廣告——公交車站的廣告箱，某知名品牌專賣店的海報，還有營業廳裡的真人等高廣告牌。似乎到哪兒都能見到他。
——陰魂不散。
祁酉心裡有著說不出的煩躁，這種煩躁很奇怪，就像是自己和自己擰著勁，看什麼都不爽。
“21號，請到3號櫃檯。”突然響起的電子音。
到她了，拿著手機身份證，祁酉起身走了過去。
辦理的過程很順利，不到半個小時，祁酉就已經換上了新的電話卡。
手機號是她隨意挑的，尾號7799，看著很順眼。上一個號碼已經正式登出，彷彿一個簡短的告別儀式。
“請您確認，是否要登出這個號碼。”
“是。”
手機裡還有之前儲存的n多客戶電話號碼，祁酉開始一條條刪除。
刪著刪著，孟涼兩個字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手指有一瞬間的停頓，但很快，就點了確認——刪除。沒什麼好猶豫的。
到最後，空空蕩蕩的通訊錄只留下了幾個人的聯絡方式，全都是她的助理。為了更好地隱藏秘密，其他人都沒有必要直接聯絡了。
抬頭看了看街對面的公寓，祁酉琢磨著自己得趕快搬出去。這一次，就買個稍微小點的房子，畢竟錢要省著花了。
她要在這個家主的位置假裝十幾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