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抬頭邊快速戴上了眼鏡,接著看了看卦盤,“繼續開吧。走中間那條路。”
等了一會兒,車沒啟動,祁酉奇怪地轉過臉,“萬先生?”
“啊?”萬亦榕像是突然回神了一般,“好。走哪條?”
“中間那條。”
車子啟動,萬亦榕有些緊張地捏緊了方向盤。
剛才……
就在祁酉戴上眼鏡的前一瞬,他看到了她頭髮縫隙中露出的側臉,以及那雙難以形容的眼睛。
那一刻,他的心就像是突然被什麼揪住了一般,四周都靜了下來,只有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失去了控制,鼓動著耳膜。
想到那雙眼睛,他的喉嚨都有些乾澀起來。
全心算卦的祁酉,並沒有注意到萬亦榕的不同。
看地圖,再往前沿著土路開就能到一個小鎮,今晚可以在那裡休息。
……
晚上八點,越野車到達小鎮。鎮上只有一家小旅店,設施很一般。
“萬先生,能住嗎?”
“我沒問題。”
萬亦榕邊說邊看向別處,好像正在打量這個小旅館。
而事實是,他現在忽然有點不太敢與眼前人對視。雖然戴著那難看的黃色眼睛遮去了不少風姿,但只要看到他,他就會想起今日的驚鴻一瞥。
……
夜裡,洗完澡,躺在並不是很舒適小床上,萬亦榕腦海裡不斷重複著在開車時看到的那一幕。
祁酉……
默唸這這兩個名字,他心裡似乎有著某種陌生的感覺,正在蠢蠢欲動地破土而出。
直到一點多鐘,才好不容易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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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完早飯,三人再次出發。
麥寒開車,萬亦榕又坐回了後座。
祁酉依舊是看看他,看看卦,指指路。而萬亦榕也漸漸明白了她看自己的原因。
不知為什麼,他心裡隱隱有了幾分失落。
……
車子開了3個多小時,來到了一片人跡罕至的湖邊。
這次是真沒路了。
“到了。”祁酉終於放下了卦盤。
萬亦榕解去牢獄之災的契機就在這湖邊。
開門下車,祁酉又看了萬亦榕一眼,而後徑直走向了左前方的那片河灘。撿了根樹枝,當即就在泥濘中翻找起來。
“大師在找什麼?我能幫忙嗎?”萬亦榕也跟著下了車。
麥寒攔住他要上前的步子,“萬先生,大師做事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
於是,兩人安靜站在一旁,只有祁酉一個人在泥灘裡走來走去地翻找。
不一會兒,她的鞋子和褲腳都沾上了黑色的泥水,顯得有些礙眼。
過了大約3、4分鐘的樣子,祁酉的動作停了一下,只見她俯下身子,直接用手觸及了渾濁的泥水。撈了幾下,一個黑色的東西被她從泥裡給拿了出來。
“找到了!”祁酉興奮地揚起了手。
就是這個東西!
正午陽光下,站在泥灘裡的女子,一手執著木棍,一手託著滿是泥水的事物,面上綻著好比彩虹般炫目的笑意。金色的陽光撒在她的帽簷,勾勒了她的下頜,柔和了她的嘴角……
“噗通——噗通——”
看著祁酉一步步走近,萬亦榕聽到了有什麼從心底破土而出的聲音。
“萬先生。這個是你的。”帶著泥水的堅硬事物被遞了過來。
他匆匆低下頭,掩去了眼中神色,聲音有些暗啞,“大師,這是什麼?”
輕輕一笑,“萬氏的救命稻草。萬先生,祁家絕不會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