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有牢獄之災的人會面有青黑之氣,而能解災禍的契機恰能褪去這些青黑之氣。祁酉正是在根據萬亦榕氣的變化,尋找那份契機的具體位置。
開著開著,他們身邊的車越來越少。
無視掛了一路的繞路警示牌,祁酉一直讓麥寒往前開。
“大師,前頭的路淹了。”麥寒放慢了速度。
祁酉看了看前面已經完全被水淹沒的道路,還有放在路邊的禁止通行的標識,眯眼掐指了一會兒,“繼續開,我們的車過得去。就從那兩個標識中間過去”
“好。”
越野車趟河不是問題,就怕不知道水到底有多深。既然大師說能行,她就能開。
麥寒從來都不會懷疑大師的話,在她心裡大師是如神一樣的存在。當初大師找到自己,就像是《大話西遊》裡寫的那樣——踏著五彩祥雲出現在她生命的英雄。
……
越野車平穩地趟過河。坐在後座的萬亦榕依舊睡得很沉。
……
接下來的路,越野車大半都在淌水,四周別說車,連人都不大見得到了。
萬亦榕一覺醒來,車還在開。看了下表,距離出發,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
“祁大師。”
“萬先生。”祁酉看著手裡的卦盤,“麥寒,往左邊開。”
“是,大師。”
見她們兩個繁忙的樣子,萬亦榕有些插不上話,便安安靜靜坐在後頭看窗外。
周圍都是泥濘的土路,車子每走一步都有許多樹枝在窗戶拍打刮蹭,也正是這個聲音讓萬亦榕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大約又開了半個多小時,車子停在了一片稍顯平坦的空地上。
“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吧。”
三個人就著水吃了點麥寒之前就買好的三明治。味道還不錯。
萬亦榕看了看靠在車頭吃著三明治的祁酉。鴨舌帽壓得低低的她正安安靜靜咬著手中三明治。
沒了高跟鞋,祁大師個子看上去意外的有幾分嬌小,尤其是站在兇悍的黑色賓士g系邊上。
察覺到他的目光,祁酉將最後一口三明治塞入口中,幾下嚼了進去,“萬先生,麻煩吃快點。我們要出發了。”
萬亦榕應了一聲,三下兩下也吃完了三明治。
“接下來,我來開車吧。”他是車上的唯一一個男子,坐在後頭太沒紳士風度了。而且,剛才睡過一覺,他現在的精神已經恢復了不少。
祁酉看了眼麥寒,又看了眼萬亦榕,點了下頭,“那好,就麻煩萬先生了。”
“應該的。”
……
再次出發,祁酉依舊坐在副駕位置,萬亦榕成了司機,麥寒在後座抓緊時間休息。
“往左邊拐。”
“嗯。”
開車的時候,萬亦榕發覺身旁的祁大師總會時不時看一眼自己。他下意識地理了下襯衫領子,又理了理頭髮,想著是不是自己外貌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祁酉皺了眉頭,“麻煩開車的時候認真一些。”
萬亦榕:……
看完萬亦榕,再看卦盤,祁酉才能確定方向,但一直這麼勘算,她眼睛漸漸有些不舒服起來。
眼看又是一片土路的岔路口,萬亦榕剛要問往哪開,祁酉卻直接喊了停。
“稍等一下。”
車子停穩,祁酉壓低帽子,用頭髮稍稍擋住自己的側臉,一手摘掉眼鏡,一手在兩眼之間的位置使勁揉了揉——這副眼鏡是祁老爺子很久以前求來的,那個時候的眼鏡架都很重,戴久了鼻樑很不舒服。
“要不我們再歇會兒?”
“沒事。”祁酉使勁捏了下鼻樑,終於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