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刺痛了趙影彤的神經。
她人生最巔峰的時刻,就在初出校門嫁做人婦之前。
自那以後,走的只有下坡路。當人生只剩了下坡路,該是多麼絕望啊。
「我們走!」趙影彤挺直了脊背,醉的幾乎站不穩,沒有了年輕時絕頂容貌的支撐,卻依然不改曾經的傲慢驕矜,「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她不屑,歪歪斜斜往遠處保姆車走去。
姜暖簡單擦過身上發間的香檳酒,換了最後一套品牌服裝,撐起笑容,毫無異狀地走完了最後一趟流程。
任誰都看不出她剛剛經歷了什麼。
去機場的保姆車裡,蔣湛抱著姜暖。
女孩乖乖窩在她懷裡,不言不語,呼吸清淺,不知在想些什麼。
蔣湛時不時低頭打量她的神色,淡聲道:「以後這種亂七八糟的活動,都不要接了。」
姜暖眼珠轉了轉,沒動,也沒回答。
蔣湛牽著她的手,「嗯?」
車子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無聲行駛,前面的司機與何傑安靜地像是隱形人。
幽暗的車燈下,那一聲輕輕的「嗯?」響的卻像一聲驚雷。
彷彿一著不慎,就要引爆席捲一切的暴雨。
姜暖終於動了,她把臉埋在蔣湛懷中,晚上醒來時因為宿醉引發的頭疼,與晚宴時候經歷的衝擊,讓她此刻倦怠極了。
「我好睏。」她喃喃道,蜷縮在蔣湛懷裡,全然信賴的姿態。
女孩的呼吸悠長輕緩起來——她睡著了。
蔣湛盯著她安靜的睡顏,神色陰晴不定。他的心裡像是有天使和惡魔在激烈交戰。一方面,他異常心疼於女孩所遭受的一切,恨不能這傷害百倍千倍加諸於對方身上;可是另一方面,在內心某個隱秘的角落,他發現自己竟然有幾分欣喜。
欣喜於女孩對他的全然依賴。
就好像,就好像——她的世界只有他。
蔣湛閉了閉眼睛,知道有這樣想法的自己實在無恥。
原來他是這樣卑劣的人吶!
車子一停,姜暖就醒過來。
她睡得本來也不深,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問道:「到機場了麼?」
姜暖醒著的時候,極少表現出這樣小女生的一面,她雖然不糙,但是絕對是自立偏冷靜型的——這一點,蔣湛在跟她交往後感觸頗深。
所以此刻難得見姜暖這樣的一面,蔣湛竟覺得心頭一熱,抱著她的手臂收緊——真的不想放她走。
姜暖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又動了動身體——忽然意識到從時尚晚宴會場到機場,這將近三小時的車程,蔣湛始終抱她在懷裡。她心裡一甜,攀著他的手臂,幾乎想要留下來,就在他身邊繾綣。
兩人靜靜偎依了十幾秒。
姜暖完全清醒過來,她伸手去摸著戴上帽子。
「還有口罩。」蔣湛輕聲道,修長有力的手指撿起一旁放著的黑色口罩。
「哦——」姜暖答應著,伸手去接。
蔣湛卻繞過了她的手,親自為她戴上,溫熱的手指挑起細細的口罩帶子,掛在女孩小巧精緻的耳朵上,那白嫩的耳垂上搖曳著的,正是他送給她的那對約瑟芬皇后的珍珠耳環——象徵著她是他的。他俯身下去,在她微涼的耳垂上印下火熱的吻——還不夠,遠不夠,他用力吮吸起來。
分別在即,姜暖也捨不得他,忍著耳垂上微微的痛意,乖巧窩在他懷中一動不動。
直到將兩隻耳垂都吮成惑人的粉色,分不出是吻痕還是女孩本身的羞紅,蔣湛才像是滿意了。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女孩耳邊的長髮,讓那緞子般的髮絲滑下來,遮住了兩人曖昧的證據。
車內燈幽暗地亮著,更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