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推進壁櫥。
“別傻了!她用爪子抓著他,不停地向他反抗。
“特蕾西!快給我滾進去好嗎!
“那你也進去!“士兵們的口號迴響在樓梯上,拖著腳步的靴子穿過碎玻璃。
“特蕾西。他們看見我了。我要是躲起來,他們會把這棟樓撕成碎片直到找到我。我們一起跑,我們都會被抓住——這是沒有意義的。”快到壁櫥裡去,沒事的。我保證。”
特蕾西不捨地西只是盯著他看。加扎回頭看了看。他們之間的聯絡幾乎就是連體嬰兒一樣,似乎從記事起他們就是在一起的,就算他們把自己所處的每一種情況都撕碎來看,他們對彼此都是有著一種根深蒂固的愛意,這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特蕾西顫抖的嘴唇找到了一些話語。
“我們不能……分開……”
當警笛聲哀號,沉重的腳步聲在下面的樓梯間迴盪,特蕾西看到了她從未見過的東西。在他過分自信的一面後面,她看到了加扎眼裡湧出的淚水。她看到了恐懼,但她知道那不是害怕槍支或鐵棍,也不是害怕牢房或懲罰。這是對未知的恐懼,害怕如果他們分開,可能會是永遠。世界簡直太瘋狂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在加扎眼睛裡的淚光後面,她第一次看到了只有一個名字的東西:後悔。也許這次他走得太遠了。
靴子聲越來越近了。加扎吸了一口氣,吻了一下特蕾西的額頭,把她推進了櫥櫃。
他轉過身,飛快地爬上最後一段樓梯。
當他衝進頂屋時,子彈在他身後的門上打了個洞。平的,高的,孤立的......沒有逃脫的機會。當士兵們衝進被穿孔門的殘骸時,他在建築物邊緣的護牆處滑了下來。
“趴在地上!“加扎放掉了他還揮舞著的瓶子。他跪下時,沒有點燃的伏特加灑在他的鞋子上。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向他走過來。加扎拼命地想要護住他的口袋。
“把手放在我們能看到的地方!現在!“槍支沒有妥協。
加扎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正方形的紙,舉在他面前。
“很高興和你們一起分享。”他邊說邊揮舞著自己與總統並肩的照片。
特蕾西吸了一口氣,儘可能讓自己保持鎮靜。外面樓梯上傳來雨點般的腳步聲。搜查令被叫停了。一個個裝在槍上的探照燈劃破了櫃門的縫隙——從左到右,從上到下......黑暗又回來了。
腳步聲突然走近了。離得很近,她能聽到裝置的叮噹聲和衣服的沙沙聲。她離得很近,以至於在她自己能聽到士兵的呼吸聲。
她的眼睛開始抽搐,有什麼東西讓她的眼角發癢——一種微妙的東西,一步一步地尋找著。
一隻蟑螂慢慢地掠過她的臉頰,像外面計程車兵一樣掃視著周圍的地形,她的臉因厭惡而顫抖。她想尖叫,把那隻邪惡的蟲子從她臉上撕下來,然後把它碾成灰燼。不!她拒絕妥協,這是她欠加扎的。儘管她渾身都感到噁心,她還是設法把她對外面士兵的恐懼激發成了保護自己的最好的武器。金屬擦過外面的木門。她把眼睛閉上,甚至可以意識到眼皮壓在一起時發出的無聲的吱吱聲。低沉的喊聲。腳步聲又開始移動起來,但漸漸消失了。當士兵們的腳步從樓梯間退去時,蟑螂開始移動,在她的嘴上和下巴上蹭來蹭去。膽汁從喉嚨裡湧上來,她的嘴唇顫抖著。
口令聲和靴子的拍打聲已經不見了。她平靜地伸手抓住蟑螂,握緊拳頭,讓自己撥出的第一口氣發出嘶嘶聲。然後,出於一個她自己也不完全明白的原因,她張開手,讓蟲子安然無恙地掉到地板上。
當她看著它從門下的縫隙裡擠出來,幸運地逃脫時,她下定決心要盡一切可能儘快回到加扎身邊。
[電腦]
這臺小小的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