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棋猛地一口把杯裡的水全部飲盡,放下杯子他快步往樓上走。
走到自己房門前,榮棋手臂剛抬起來一點,又忽然落了回去。
他放輕了步伐,朝著走廊末尾最後一扇房門走過去。
站在那扇房門前,榮棋盯著暗黑的門凝眸了好一會,心中竟是有想敲敲門,問一下蘇棠這麼晚還不睡的原因。
念頭起了那麼一會,轉瞬被榮棋給壓了回去。
他和蘇棠間目前的相處模式,如果他主動去打破,他無法預料後面會發生什麼。
甚至榮棋並不傻,他已經隱隱有點察覺到,自己對蘇棠可能存有的異樣心思,那點心思若是被他人知曉,必然他會落一個變態的名聲,那更是完全背德的。
榮棋對這個危機的反應就是,不再向外人對蘇棠避而不談。
最好是能找個合適的機會讓蘇棠主動搬離榮家,去哪裡都好,就是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榮棋緩緩轉過身,快速回了自己屋。
臨摹的嬌憨的熊貓已經畫完,蘇棠坐在椅子上,給自己揉了揉肩膀。
拿過手機一看,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午夜十二點了。
蘇棠善於畫風水畫,人像或者動物畫像,他並不太擅長,因為這幅畫是要送給邊途的,他希望可以能夠畫好。
廢了不少稿,就是最後畫好的這幅,蘇棠本人也不是完全滿意,但這差不多是他最高的水平了。
所以就決定明天抽時間把畫給邊途送過去。
簡單洗漱過後,蘇棠上了床,關掉床頭的檯燈,拉過被子,閉眼睡過去。
這一晚蘇棠睡得不是特別好,做了一整晚的夢,早上起來,擁著被子,整個人神態茫然,眼睛不聚焦,還有點懵。
手腳被緊緊纏住的感覺,鮮明異常。
一個晚上,從蘇棠入睡到醒來,他都夢到許多巨大的蟒蛇,那些蟒蛇用蛇尾或者蛇身纏繞著他身體,讓蘇棠根本無法動彈。
到處都是吐出來的猩紅的蛇信,蘇棠現實裡並不太害怕這一類冷血冰冷的生物,他記得一句俗語‘蛇咬三月冤’,只是在這個夢裡,一群身體森冷的蟒蛇,讓蘇棠身體不受控地寒毛倒立。
坐在床上,過了好一會,蘇棠眼睛才慢慢聚焦,從被無數蟒蛇纏繞的夢境裡清醒過來。
蘇棠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窗戶邊,將晚上合攏的窗戶唰一聲大大拉開。
明亮的太陽光驟然傾洩,蘇棠微微揚起頭,讓臉龐沐浴在溫暖的光芒下。
對於昨晚的夢境,蘇棠覺得大概是一個預警或者徵兆。
夢裡的是蛇,映照現實裡的,就是其他的人。
不過就算有這個預警,蘇棠還是不會畏懼或者膽怯後退。
他喜歡玩刺激危險的遊戲,他不怕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眼下的這一個人生,不是他真實的人生,算是他偶然獲得的。
即是一種偶然,那麼也許哪天就會忽然失去,在失去之前,他想肆意一回。
至於原主,以原主怯弱的性格,就算有許多改變命運的方法,他都自己主動放棄了。
佔據了原主的身體,作為對原主的一種報答,蘇棠會幫他處理那些即將欺辱他的渣滓們。
不過也僅限於此。
蘇棠吃過早飯,把畫給封裝好,拿了車鑰匙往樓下走。
今天榮棋倒是在家裡客廳沙發那裡坐著,看著好像不打算出門的樣子。
蘇棠經過客廳時,榮棋轉頭看向蘇棠。
蘇棠停了一下,道:“我出去一下。”
榮棋沒過問蘇棠出去做什麼,只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中午之前會趕回來。”蘇棠這樣道。
榮棋移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