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齊大人,還有在場諸位,且隨本宮來。本宮今日便好好斷一斷這泰安侯府米中摻石的案子。”他大步走出官衙。
眾人連忙起身浩浩蕩蕩地跟出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一臉莫名。
斷案為何不在官衙裡,上街做什麼?
“齊大人,你的妹妹今日也在城裡施粥吧?”葉禮沉聲問道。
齊似風心中一喜,連忙說道:“是的,就在城南的芙蓉園外。”
“那我們就去芙蓉園。”葉禮邁步前行。
那隻胖貓扭著身子從他懷裡跳下去,奔向了後面的秦青。
葉禮回頭探看,卻見秦青抱起胖貓愛憐地撫了撫,頭始終低垂著,不曾朝自己看上一眼。
在這樣的境況之下,葉禮想讓秦青罵自己幾句,打自己幾拳,叫自己給一個合理的解釋,竟然都成了奢望。
他們之間的距離,一瞬間拉成了天塹。
4你是枝頭雪13
城南芙蓉園,那可是很遠一段路。
秦青知道葉禮想做什麼。
哦不,現在應該叫他李夙夜了。
秦青對李夙夜接下來的斷案沒有興趣,因為他已經可以確保,對方於侯府是無害的。
“那個——”
秦青站在原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捋著懷裡的996,清潤的嗓音遲疑地響起:“我走不動,我能不去嗎?”
江匪石便也站在原地,不再前進。
這麼一點路都走不動?齊似風回頭看去,眼裡帶著許多譏諷。該說泰安侯府氣數已盡所以才會生下秦青這麼一個敗家玩意兒嗎?秦青大約不知道,當他展露所有的驕縱蠻橫、殘忍無情時,四皇子就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溺殺二十個孩童祭祀龍王爺,這是秦青提出來的吧?要不是四皇子及時派守備破壞了祈雨儀式,這筆血債必然要秦青來還!判他一家滿門抄斬都不為過!
只可惜四皇子太過仁慈,竟然還是不忍心。
若是換成自己,哪管什麼孩童不孩童,給秦家羅織的罪名越重,那才是越好的。這回的大米摻石頭案,罪名就不夠重,只能狠狠地打上二十個板子。
不過二十板也夠了……
齊似風上下打量秦青孱弱的身體,著重看了看對方蒼白到宛如透明的臉,唇角不由上揚。
一絲陰毒從他漆黑眼目裡悄然流瀉。
李夙夜回頭看著秦青。
他知道秦青是真的走不動。粗糙麻布都能磨破他嬌嫩的雙足,更遑論讓他在崎嶇不平的路上走那麼久。
該讓秦青待在衙門裡休息。叫他平平靜靜,安安穩穩。
可是李夙夜捨不得。
能夠多留他一刻,便想多留他一刻……
“給小侯爺找一輛馬車。”李夙夜沉聲說道。
阿牛立刻把侯府的馬車喊過來。
秦青無法,只好把懷裡的996放到馬車上,然後自己撅著屁股,手腳並用地往上爬。從今往後再也沒人給他墊腳了。
李夙夜往回走了一步,習慣性地想要給秦青當凳子。阿牛死死拽住了他的衣袖。
都已經自爆身份,就再也不能做那種有失身份的事了。
李夙夜愣了一愣,心裡忽然湧上一股難言的哀涼。
不表露身份就不能保護秦青,表露了身份卻又要永遠地失去秦青。這樣的命運到底是誰替他安排的?
秦青的左腿在空中晃悠幾下,終於搭上了車轅。他知道自己很狼狽,於是燒紅了臉頰。便在此時,一雙大手箍住他纖細的腰,輕易便把他整個人高舉起來。
如今他只要微微一抬膝蓋,雙腳就能踏上車轅。
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