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猜的,不一定是我的同族,又或許是別的什麼魑魅魍魎。”
“他喵的,這個撥亂命盤,偷盜氣運的傢伙,該不會就是你吧?”996害怕地縮排沙發裡。
“如果是我,我的本體早就被主神碾碎了。一個在祂的寰宇內盜走祂氣運的人,你覺得祂會分辨不出嗎?哪怕祂還在沉睡,祂的力量也不是我這種小花妖可以抗衡的。那個背後動手腳的人只是偷偷溜進這個世界,鬼鬼祟祟地尋找值錢的物品,小心翼翼地拿走幾樣他能夠拿得動的東西。你可以說他很齷齪,也可以說他很無恥,還可以說他卑鄙下流,卻決不能說他非常厲害。”
秦青輕蔑地搖頭,“他一點兒也不厲害,恰恰相反,他只是一隻跳蚤,躲在爛泥堆裡,躲在臭水溝內,躲在垃圾桶中,躲在任何一個你想都想不到的骯髒地方,默默等待一隻獵物。他最大的能力是把他的尖嘴扎進獵物的肉裡,吸幾滴血。貪婪會讓他無止盡地吸血,直到撐破他的肚皮。連主神的氣運他也敢偷,他在自尋死路。”
秦青杵滅香菸,冰冷不屑的神色重又變回了慣常的溫潤慵懶。
996卻一點兒也不樂觀:“可是那麼多世界都可以讓他吸血,他早晚會變得很厲害的!”
“沒錯,如果他真是我的同族,那他可以藉助偷走的這些氣運來修煉,不用多久便能登頂仙途,飛昇上界,威鎮寰宇。”秦青漫不經心地點著頭。
996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們這一族也太他喵的邪門了!”
“是啊,的確很邪門。只要一輩子守住自己的心,轉而偷走別人的心,就能把那個人的氣運、壽命、力量據為己有,這樣的誘惑誰能抵擋。”秦青眼瞳放空,沒有焦距地看著窗外的夜空。
他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當996偷偷摸摸地跳下沙發,想要離這個可怕的花妖遠一些時,秦青卻又溫柔地笑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的心早就失守了。我的氣運、壽命、力量,以及重要的或不重要的一切,都已經給出去了。我們這一族生來就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付出真心,犧牲一切;一個選擇是偷取真心,掠奪一切。我選擇了第一條路。”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996嘴上反駁,胖乎乎的身子卻又跳回沙發,依偎在秦青身邊。
它的直覺很準,它認為秦青不是壞蛋。
秦青彎唇一笑,眸子裡溢位溫柔:“你覺得主神會是善茬嗎?有這麼一個噁心的東西存在,祂會發現不了?上個世界為什麼不斷迴圈重啟,你現在還想不明白嗎?”
996慢慢張大嘴巴,腦子徹底亂了。
過了好一會兒它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說道:“你是說秦子實就是那個撥亂命盤盜竊氣運的人?他會一直患上絕症反反覆覆死亡,導致劇情始終不能走到結局,是主神在懲罰他?”
“是啊。主神把他困在那個小小的囚籠裡,像戲耍老鼠般地戲耍著他,既不讓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又不讓他痛快地消亡。他不斷經歷最漫長的折磨,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永遠不得解脫,這樣的懲罰夠不夠殘酷?”
秦青輕飄飄地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996的骨頭縫裡都在冒涼氣,可是想到秦子實是一個盜竊氣運的小偷,心裡又覺得很解氣。
“他喵的,還是主神最厲害!”它感嘆道。
不知想到什麼,秦青舔了舔微紅的薄唇,眯了眯水潤的眼眸,慵懶地說道:“是啊,祂真的很厲害。”
他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慾望得到滿足的倦怠感,霧濛濛的眸子卻又透出一絲渴求,於是妖冶的臉龐越發美得驚人,也美得色氣。他腦子裡肯定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996撓了撓頭,沒敢仔細問。
忽然,它腦子裡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