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敢滅了你!我咒你天打雷劈!”
流火長滿倒刺的舌頭舔過它油亮的絨毛, 剮下一層鮮血淋漓的皮肉。
996疼得直打哆嗦, 為防秦青擔心, 一聲都不敢吭。
秦玉然扔給流火一條銀蛇。
銀蛇落在地上,立刻擺動腦袋往土裡鑽。
流火吐出996,一口咬住銀蛇的尾巴,將之拖拽出來,囫圇吞掉。被秦青打裂的頭骨受到大量靈氣的溫養,頃刻間恢復如初,只餘下額角一些金色鮮血。
996剛想爬起來,衝向秦青,卻又被一隻燃燒著烈火的蹄子狠狠踩住,吐出一口鮮血。皮毛滋滋作響,被燒得焦黑,烤肉的味道飄蕩在空氣中。
“小六!”秦青悽惶高喊,眼裡爬滿血絲。
他只能用眼角餘光去看右後方,卻不能轉頭搜尋996的身影。秦玉然不允許他動,他就絲毫動彈不得。
“你對我做了什麼?”滔天恨意在秦青赤紅的眼眸裡翻湧。
秦玉然靜靜看著這個狼狽萬分的人,嘴角掛著一絲憐憫的微笑。
“你這具身體,是用我的一滴精血凝聚而成。嚴格來說,它屬於我,為我所控,受我擺佈,而你只是暫居於此的一縷殘魂罷了。”
秦青眼瞳震顫,絕望感瞬間淹沒恨意。
這具身體裡流淌著秦玉然的血?世上還有比這更噁心的事嗎?
呆愣片刻後,秦青發出一陣乾嘔,指尖摳入喉嚨,恨不得把身體裡的一切吐得一乾二淨。
秦玉然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卻又很快勾起唇角,詭異地笑了。
“師弟,方才你用什麼傷了流火?告訴師兄可好?”他略微俯身,蛇一般陰冷的眼眸定定地看過來。
秦青雙手支撐地面,依舊乾嘔不斷。
即使看不見,秦玉然猜也能猜到答案。秦青與他是同族,自然用的是氣運。
“兩拳把流火打到半死。師弟,送你氣運的人非同一般呀。”秦玉然彎下腰,手掌搭在秦青肩膀上,壓低聲音柔柔說道:“師弟,來,把剩下的氣運給師兄。”
一隻小而蒼白的手,攤開在秦青眼底,五根指頭上下動了動,昭示著內心的渴求。秦玉然陰暗的雙眸釋放出貪婪的兇獸。
秦青怎麼可能把氣運交給秦玉然?
但在身體和意志都被操控的情況下,只要一個指令,他就會向秦玉然心甘情願奉上一切。他僵硬地抬起手,從自己眉心裡緩緩抽出一根細如髮絲的紫光。
秦玉然什麼都看不見,卻興奮地舔了舔殷紅的唇,目光狂熱。
“師弟,乖,告訴師兄,是誰予你這般氣運?他在哪兒?”秦玉然用力按壓秦青肩膀,在對方耳邊誘哄。
秦青極力咬緊牙關,不願吐露實情,嘴巴卻還是慢慢張開。肌肉和骨骼都在對抗這道命令,發出咔擦聲響。
“他是——”
“噓!”秦玉然忽然豎起食指,抬眸瞥向天空。
“師弟,我與你的根腳,絕對不可告知第三人,尤其是風停雲。否則我一個念頭就能讓你魂飛魄散。你已死過兩回,那種滋味不好受吧?”
秦玉然頗有深意地拍打秦青肩膀,力道輕柔地像是一隻振翅銀雀。
秦青瞳孔劇顫,急促道:“兩次都是你殺了我?”
秦玉然微微勾唇,聲音更低:“第一次是你自己犯蠢,與人無尤。第二次才是我。不過,你若是不聽話,我不介意殺你第三次。記住,在風停雲面前管好你的嘴!”
他直起腰,退後幾步,瞥向流火:“放了那隻蠢物。”
蠢物指的自然是996。
流火不甘不願地噴出一縷黑煙,用力踩了踩996的肚皮,聽見一聲痛苦的慘叫,這才滿意地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