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有她哭的。
這樣一想,朱歡歡便又扯開笑容,催促烏芽芽趕緊動身。
一行人連夜來到了市郊的一棟古宅。
比起易家老宅,這棟古宅歷史更悠久,佔地更廣袤,巨大的鐵門在吱吱嘎嘎的沉悶響聲中向兩邊敞開,展露出一條寬闊的車道。
一排排修剪得宜的松柏佇立在車道兩旁,漸漸蜿蜒向看不見盡頭的深處。一座宏偉的建築物在朦朧夜色中像巨獸一般蟄伏著,森然,莊嚴,不可窺探。
朱歡歡只是朝車窗外張望了一眼,心神就被攝住了。慌忙收回視線後,她的心臟不由一陣砰砰狂跳。
這就是世家的底蘊。這就是真正的巨族才能擁有的巍峨氣場。
這就是我的家嗎……
這個念頭像無法熄滅的業火,在她內心深處蔓延灼燒。
烏芽芽趴伏在車窗邊,嘴裡不斷髮出小小的感嘆。
十幾分鍾後,車子終於在古宅前停穩,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立刻走上前,用戴著純白手套的手,替兩位女士拉開車門。
看見烏芽芽,他明顯愣了愣,然後眼裡便沁出欣喜的淚光。
“芽芽小姐。”他語帶哽咽地喚了一聲,竟是還未查驗dna,就已認定了烏芽芽的身份。
“g?”烏芽芽傻乎乎地回應。
被完全忽略的朱歡歡,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您見過歡歡嗎?”她假裝不解地問了一句。
“沒見過,但是我一看見她就知道,她必然是我們家的小姑娘。她跟烏先生長得一模一樣!”管家強忍激動地說道。
朱歡歡故作理解地笑了笑,心裡卻不以為意,然而抬起頭,看見站在大門口,正用一雙黑沉眼眸急切望過來的高大男人時,她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那人眉目如畫,氣質如淵,過分俊美的五官簡直脫胎於烏芽芽。不,應該說烏芽芽這張美得宛若驕陽的臉,是從他那裡繼承而來。
他眼角已經爬上了一些魚尾紋,卻完全不顯蒼老,反倒更為他增添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站在高處,被輝煌的燈火照耀著,挺拔的身姿輕易就能叫人聯想到海洋、天空、高山等一切亙古不變又波瀾壯闊的景色。
他立在哪裡,哪裡就彷彿變得無比安全,無比堅固。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烏芽芽,氣勢那麼威嚴,目光卻那麼慈愛。微風撩動他的額髮,讓他顯出別樣的包容與溫柔。
朱歡歡原本乾澀的眼,在這一瞬間迅速注滿潮溼的淚意。這就是爸爸呀!是她夢中最最渴望見到的身影,也是她用最極致的想象勾勒而出的光輝形象。
他竟然從她最溫暖最幸福的夢境裡,走到了現實。他甚至比她想象得更高大,更可靠。
朱歡歡鬆開烏芽芽的手,慌忙踏上臺階。
站在臺階上的高大男人也急促上前,一抹淚光在眼瞳裡閃過。
朱歡歡張了張口,卻忽然聽見一聲怯怯的“爸爸”從自己身後傳來。是周小沁!她竟然當著她的面,叫她的爸爸做爸爸!她怎麼敢?
男人卻在此刻露出了溫柔而又喜悅的笑容。
“芽芽,爸爸在這裡。”他無比溫柔地喚了一聲,同時也敞開了自己溫暖的懷抱。
烏芽芽越過遭受到巨大打擊而愣在當場的朱歡歡,投入了爸爸的懷抱。
朱歡歡從短暫的呆滯中清醒,卻又很快陷入了極度的不甘和憤怒。
不,這是她的爸爸,不是周小沁的!
這是她的爸爸啊!
(爸爸的小公主)
擁抱在一起的兩人, 臉上每一個相似的部位都刻入了血緣的烙印。如果說他們不是父女,那麼連老天爺都不會相信。
站在臺階下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