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了整個事件的信眾紛紛跪下給林淡和三清道祖磕頭,口中盛讚不已,回到後殿,林淡卻對許苗苗和瑾親王說道:“此乃暴汗之症,起於肝腎陰虛,肝陽上亢,只需滋水涵木、平肝潛陽便可治癒。故而我給他配了兩瓶羚羊六味丸,堅持服用數月便能大好。”
許苗苗點頭應諾並默記在心,瑾親王卻拿出紙筆,將林淡的言談和所為詳細書寫下來。
林淡翻看兩頁,覺得他的手稿很有意思,便隨他去了。從這天開始,瑾親王就成了她的書記官,跟隨她接見不同的病人,治療不同的奇症,又把書稿送給皇城中的小皇帝閱覽。
蔡國公致仕後,在瑾親王施加的壓力下,另外三名輔政大臣也都陸續交出了手中的權柄。小皇帝如今已能親政,每天都要面臨很多問題,臨到夜晚自是累得精疲力盡,卻因為這些記錄奇詭症狀的書稿,又重新變得活力滿滿。
他指著書稿上的文字,興致勃勃地對內侍說道:“知道嗎,有一種病叫夢。交。患了此病的人夜夜會夢見男人或女人在夢中與自己交。媾,聽上去是不是很恐怖,像是被豔鬼纏住了?實則要治好它也很容易,只需舒肝鬱結、滋陰降火或補陽煺火便成。吃了林仙長的藥,不出五日就能大好!”
眾內侍聽得一愣一愣的。
小皇帝往後翻了幾頁,眼睛更為閃亮:“還有一種病叫暴盲,就是莫名其妙瞎了,卻完全找不出因由。故此,那些不明就裡的人便認為患者是被鬼遮住了眼睛,須得驅邪才能好。”
眾內侍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只因鬼遮眼這種事他們也曾聽說過,卻原來不是中邪,是生病了嗎?
小皇帝朗笑起來,解說道:“這種病林仙長也能治,只需清熱利溼,宣暢氣機便可。那位病人現在已重見光明瞭,怎麼樣,是不是很神奇?”
眾內侍瘋狂點頭,而小皇帝已徹底被書稿的內容吸引,不想與他們交談了。最近這段時間,林淡治好的奇難雜症太多太多,有天行赤眼、無故瘋魔、一體雙魂、伏寒奇症等等,甚至還有必死之人送去她處,又被她幾根金針救活的。她的聲望一日高過一日,現如今已是整個大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活神仙。那含光寺的和尚原先還耀武揚威,企圖搶奪玄清觀的山頭,如今連個屁都不敢在她跟前放。
說實話,即便小皇帝乃九五之尊,也不敢對林淡有什麼不敬。一則,他還得求著她治好皇叔的病;二則,他來日也有可能生病,怎麼能得罪全天下最高明的大夫,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思及此,小皇帝呢喃道:“是時候去求林仙長給皇叔治病了。最近這段時間,皇叔每日伴在仙長身側,應該已經對她的醫術深信不疑了吧?那句再看看,朕倒要看看他還說不說得出口。”
當林淡在京中混得風生水起時,許祖光簡直浸泡在水深火熱之中。他置辦的幾個鋪子每天都在大筆大筆地賠錢,到最後不得不動用了萬秀兒的嫁妝。萬秀兒發現庫房少了東西,先是跟他大吵一架,後來不知怎的,竟被他說服了,願意借他銀子週轉。
“先說好,沒有我的銀子,你這些鋪子早就關門大吉了,所以你必須把地契轉到我的名下。”萬秀兒強勢地提出要求。
許祖光沒奈何,只能同意。這些鋪子日後都是會下金蛋的雞,他就算賠死也不能把它們賣掉,更不能減少各位大師傅的薪酬。要知道,這些鋪子能不能翻身,可全都指著他們源源不斷的新配方了。
但是,萬秀兒的嫁妝也經不起一天百十兩銀子的消耗,於是很快,許家就陷入了入不敷出、債臺高築的境地,家裡的值錢物什和僕役陸陸續續被賣掉,卻也支撐不起越來越大的虧空。
就在許祖光快要被鉅額高利貸逼瘋時,他收到了一位同僚送來的禮盒,盒中放置著幾塊糕點、幾幅繡像和幾顆香丸,盒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