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吹著口哨走到車頭部位,把司機拖出來,一手刀砍暈,自己跳進駕駛座,將油門踩到底。
什麼神路?他倒要碾壓看看。
車輪飛快轉動,拋飛沙粒,留下兩條狂野的車轍。大巴蛇形走位,在一眾村民驚駭的目光裡抵達村口的土路。
六支香剛好燃完。
大巴堪堪停在沙路邊緣,巨大車身堵住了後面的三輛suv。
三輛車只能停在沙路上,憤怒地按喇叭。它們的輪子碾壓過阿滿和人販子的屍體,染上血液。
陳燁從車裡跳下來,踩在沙地上,大聲詢問,“你們殺了人?”
臣晨的輪椅停在土路上。他靜靜看著陳燁,沒有回話,眼眸裡暗光閃爍。
梅希望走到路邊折了一根狗尾巴草,想要用草莖去撥弄那些金黃的沙粒。臣晨抓住他的手腕,輕輕搖頭。
梅希望噘噘嘴,有些不情願,卻還是乖乖坐在臣晨腿上,用狗尾巴草來回撥弄臣晨的臉頰、眉眼和耳朵。他腮邊的梨渦若隱若現,頑皮又甜蜜。
臣晨不著痕跡地深吸一口氣。他的自制力已經在全然崩盤的邊緣。
雲子石和顧宏點燃香菸,似笑非笑地看著陳燁。
陳燁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抬起手,語氣冰冷,“除了那個粉頭髮,其餘的殺掉。”
躲在車裡的幾個保鏢掏出槍,對準臣晨等人。他們也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殺過的人一隻手數不過來。流彈會不會傷害站在村口的村民,他們根本不在乎。
這個地方很封閉,連衛星都找不到。放一把火,所有物證、人證都能銷燬。
雲子石和顧宏沒有躲。因為他們已經發現,陳燁的身體正在下陷。那人的腳掌,腳踝,半條小腿,已沉沒在沙粒中,但他本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