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槿離開的客廳,更加安靜了。
霍言深坐在對面,手法嫻熟的泡茶,動作流暢自然,舉手投足間都是優雅。
泡好茶,將茶水分別遞到阮旭彬和阮旭澤面前,這才緩聲開口。
“夏夏剛醒來,不能太勞累。阮家的情況我聽說了,不是大問題,可以找師顯解決。”他聲音清冷,帶著一股子疏遠,不容拒絕。
阮旭澤剛剛還有些情緒,聽到著這話頓時沒了脾氣,“抱歉,那天如果不是我們不相信她,不會讓她受傷。”
“沒關係,她想到過這種情況,是我沒保護好她。”
“……”
這說辭,跟夏如槿一模一樣。
更讓阮旭澤愧疚。
霍言深話不多,一番話問下來,阮旭澤沒得到任何線索,對這件事也依舊茫然。
聰明人打交道很簡單,幾個來回便輕鬆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霍言深不待見他們,不想夏如槿跟他們打交道。
阮旭澤尷尬的告辭。
阮旭彬手上拿著那束花,走到門口時,轉頭看著沙發上那人,突然覺得不太對,“她剛剛的意思是,她還是夏如槿,不會跟夏如槿的一切斷了關係。”
霍言深捏著茶杯的手微頓,清冷的眉眼掃過去,“所以呢?”
“所以我的態度也一樣,既然她現在是夏如槿,那就是我們阮家的人,我們不會跟她斷了關係。”
雖然這樣說,顯得有點不要臉。
但這是阮旭彬現在的真實想法。
不知道是對以前夏如槿的虧欠,還是對現在夏如槿的愧疚,他都不想斷絕關係。
剛剛他們說話的時候,他沒搭話,但這不代表他聽不出他的意思。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不想這麼窩囊的劃清界限。
欠她的,他會想辦法補回來……
霍言深輕嗤一聲,扯了扯唇角,“如果我沒記錯,阮家已經很久沒跟夏家聯絡了。從阮心婉去世,你們不是跟夏家斷絕關係了?”
“我們跟夏家斷絕關係,不代表跟夏如槿斷絕關係。”
“現在的夏如槿,還是以前的夏如槿?”
“有什麼區別,現在是同一個人。”
“不是。”
“……”
阮旭彬面色微怔。
他說的‘不是’,不是說‘有區別’。
眸光微眯,定定的看著不遠處的男人,聲音沉了些,“你什麼意思?”
霍言深輕輕放下茶杯,眼底情緒深不可測。
他跟夏如槿不一樣,不擔心阮家人做蠢事,如果他們非要作死,誰都擋不住。更何況,他有把握他們不會黑白不分,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撈原來的夏如槿出來。
“如果以前的夏如槿還在,你們選誰?”
“小槿還在?怎麼可能,她剛剛說原來的小槿已經死了!再說了,如果真的是厲鬼搶佔身體,師先生不可能助紂為虐!”
阮旭澤一番話又快又急,直到對上霍言深沉冷的目光。
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男人是站在所謂的‘厲鬼’那邊的,他現在的說辭,有些過激了。
默默閉嘴,說了句抱歉。
阮旭彬冷靜一下,默了幾秒才認真詢問,“小槿真的還在嗎?她們……共用一個身體?”
問完這話,他自己都覺得荒謬。
這比厲鬼俯身和借屍還魂還荒謬,一再重新整理他的觀念。
“原來的夏如槿,就是現在的餘詩茜。她在機緣巧合下,搶佔了餘詩茜的軀殼。夏彥淮用一身功德,化解了她周身的戾氣。他已經做好了選擇,你們也可以。”
“……”
阮旭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