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槿搖搖頭,“你也是為我好,我知道。”
包括江謹言和嚴煥,一直在旁敲側擊的提醒她,這些她都清楚。
只是,理智和感性在腦子裡瘋狂拉扯。
誰也不放過誰。
她都快瘋了。
而且還有更重要的,她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敵人在暗,他們在明。
她清楚,暗處有一雙眼睛,一直在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所以她想,在找不出破綻的時候,假裝入局,讓對方露出馬腳,也是一種好方法。
但是她沒想到。
欺騙別人的同時,她也騙到了身邊的人。
以及自己……
所以越接近上巳節那一天,她就越焦慮。
她不想一切重演,她想挽回,但她又怕挽回不了,甚至還有更可怕的事情等著她。
比如賠上現在身邊的這些人。
“我陪你去吧,有卜家家主的應允,我應該也能進去吧?”男人輕聲,清冽的嗓音黯啞,帶著幾絲哄的意味。
夏如槿扯了扯唇角,剛準備點頭。
周圍的一切猛然發生了變化……
原本外面是晚上。
但是就在夏如槿點頭那一瞬間,窗外發生了變化。
天邊升起一抹白,點點天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甚至能看清空氣裡的粉塵。
這是第一次,幻境裡時間不遵循自然規則。
夏如槿愣了一瞬,轉頭看向霍言深。
霍言深也正看著她。
四目相對。
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驚訝……
男人緩緩勾唇,眸光染上了幾絲笑意,“你看,有人慌了。所以說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們夏夏先前的自信和傲氣去哪兒了?”
夏如槿失笑,“大概是面對以前的失誤,自信不起來。”
所以才會看到以前的自己,怒其不爭。
恨不得將她打醒。
“曾經是曾經,現在是現在。你跟那位小卜夏,不是同一個人。就好像我只喜歡現在的你,對曾經的你沒感覺一樣。有時候坦然的面對過去,也是一種成長。”
“……”
夏如槿不知道是不是被說服了,一直沒說話。
直到江謹言和嚴煥緊張的找過來,詢問怎麼回事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看著霍言深的眼神極其不滿,“你為什麼對我沒感覺?那時候的我不好看嗎?哪裡沒感覺?截肢了怎麼樣?”
霍言深,“……”
江謹言和嚴煥,“???”
他們是錯過了什麼?還是來的太快打擾了什麼?
苗疆四季如春,鮮花遍地。
三月初,剛好是萬物復甦的時節。
一年一度的上巳節,祭典大會,也在喧囂聲中拉開了帷幕。
夏如槿幾人被卜家趕出來之後,一直逗留在靈蛇寨,一開始還想盡辦法找上門,後來似乎放棄了,再也沒往卜家跑。
小卜夏大概以為他們放棄了,沒想到又在祭祀上看到。
高臺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祭品。
一位年紀很老的長者,高舉著雙手,做禱告的姿勢,在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
兩邊分別是原家和騰其家的長老,一個個正襟危坐,表情虔誠。
夏如槿很清楚,眼前的和平都是假象。
每個人都心懷鬼胎,在等著一個動手的機會……
她眸光冰冷,視線定定的落在騰其衝的臉上,忍不住猜測,這裡的騰其衝,是不是就是他本尊?
設定幻境的人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