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冬天溫度很低。
特別是晚上,冷空氣無孔不入的侵入。
霍家老宅的花園,比夏如槿的小花園要蕭條不少。
除了常綠喬木,就只有些應季的花還在開,其他樹木一片蕭條,光禿禿的樹枝上掛著華燈,在夜幕下亮如白晝,驅散了冬日夜晚的死氣沉沉。
夏如槿本意倒不是摘花,只是給原殊然騰一個教訓人的場地。
她姐妹幹架,怎麼可以輸?
“奶奶,你剛剛為什麼不幫霍雪涵出頭啊?”夏如槿出來之後,便沒有再提什麼鮮花餅,而是直截了當的開口問。
霍言深帶著傅時衍去了書房,說是有事處理。
現在出來散步的就只有她們二人。
霍奶奶也沒什麼隱瞞,笑呵呵的反問,“如果我插手,你會放任不理?”
夏如槿挑眉,“當然不會,如果你偏幫她,我也要偏幫原殊然。”
女孩子直率的樣子,理所當然。
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也不怕這話得罪她。
院子裡路燈都亮了,暖黃的燈光夾雜著大紅燈籠的光,交叉落在小石板路上,也映在她臉上。朦朧的燈光裡,那雙自信璀璨的眸子,跟彩玉當年一模一樣。
她看著看著,有一瞬間的恍惚……
“奶奶?”
女孩子歪著腦袋,聲音提高喊了她一聲。
霍奶奶回神,笑容有些滄桑,“你跟你阿婆的性子倒是像。”
“那當然,我是卜家人嘛。”夏如槿聲音自然,平靜的陳訴一個事實,又憤憤的強調,“按我說啊,那件事本來就是霍雪涵的錯,原殊然教訓她本來就是活該,誰讓她先罵別人……”
夜色闌珊是什麼地方啊?
那死丫頭竟然這麼侮辱人,霍晨鑫那一巴掌還打輕了。
霍奶奶完全沒聽見她後面的話,只是輕嘆了一聲,聲音低低的像是喃喃自語,“也對,卜家人身來就肩負著使命。”
夏如槿沒太聽清,轉頭詢問,“您說什麼?”
霍奶奶頓住了腳步,轉頭定定的看著她,“丫頭,蠱神這件事,你一定要插手?”
夏如槿愣了幾秒,像是沒反應過來她話題轉的這麼快。
“當然啊,我是苗疆聖女。”
“但是有些事,不一定是你能擔得起的。蠱神的叛變,中間肯定有更深的淵源。你現在不光是苗疆聖女,也是卜家唯一的後人。”
“……”
她這話提醒得很明顯了,夏如槿清楚她的意思。
是擔心她從那場內亂中逃出來,又折在蠱神手裡,那樣卜家就真的徹底覆滅了。
“你有沒有想過,彩玉當年把你送出來,不僅僅是讓你復仇,你還有延續卜家後代的責任。如果卜家真的徹底歸於歷史,那苗疆將不再有規則。這或許,也是蠱神樂意看到的。”
“……”
夏如槿垂著眼瞼,陷入了深思。
霍奶奶見她這模樣,以為有轉機,還想繼續勸解。
就聽見小丫頭突然來了一句,“您說的有道理,那要麼,我儘快跟深深圓個房,生個崽崽再去對付蠱神?”
霍奶奶,“???”
“但是也不行啊,時間來不及了。他現在正是狼狽的時候,我不能給他時間恢復自己!”夏如槿自己否認了自己,“所以,生完崽崽就晚了!”
霍奶奶抬手拍了她腦袋一巴掌,責備中帶著寵溺,“你這臭丫頭!”
夏如槿就著她的力道往前栽了一下,然後繞著她轉了一圈,順勢攬住她的胳膊,撒嬌道,“哎呀,我知道您的意思啦!”
“知道還跟我貧!”老太太佯裝不悅。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