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潼受到重創,爬在臺階上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剛準備爬起來,就聽見霍言深這‘不怕死’的一句,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大哥,你老婆在裡面情況未明。
別這麼剛好不好?
咱們能屈能伸,假意先答應不行嗎?
“小傢伙,你跟他是一樣的意思?”石村長突然將目光落到她身上,聲音和藹的問道。
洛潼,“……”
被他注視的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全身血脈都凝固了。
神果然是神。
不是任何人都有這樣的氣場的。
同時也有點欽佩霍言深那種乾脆果斷的態度。
想到他剛剛鄙視自己的那些話,自覺也有些羞愧,活了幾百年,還沒區區一個人類想的透徹。
有些東西,需要有底線。
比如立場。
比如底線……
下巴微微往上抬,迫使自己不那麼狼狽,聲音無比堅定,“他說的沒錯,你作惡多端,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石村長閉了閉眼,臉上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不聽話的人,實在讓人頭疼。”
“……”
“我就不明白了,論資歷,論神力,我哪點不比那丫頭差呢?你們怎麼都這麼沒有眼光,只知道圍著她轉?”
他似乎不死心,還想爭取一下。
霍言深定定的看著他,面色不變,聲音輕描淡寫,“從始至終,都沒敢用真實面貌示人,你覺得自己很強?她現在確實很弱,但至少比你光明磊落。如果我是你,與其躲在暗處見不得光,不如早點給自己找塊長眠之地。”
洛潼聽得一愣一愣的,感覺重新認識了這冷漠的男人。
以前只知道這人惜字如金。
現在還知道了,他毒舌能力也讓人驚歎。
不知道接什麼,只是重重的點頭,堅定的附和,“對!”
那人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一張臉有些扭曲,狠狠的瞪了霍言深半響,眼底殺意一閃而過。
“啊!”
“砰!”
洛潼猝不及防被掀飛,重重的砸在門上。
腦子裡的思緒被震得亂七八糟,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間,她只有一個想法。
這他媽分明是他放的狠話,為什麼都報復在她身上?
專挑軟柿子捏嗎?
操……
霍言深轉頭,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小身影,狠狠擰眉,“你想幹什麼?”
“我在想,你們要是死在卜家祠堂門口,這群叛徒會不會從墳墓裡跳出來跟我拼命?”他微微勾唇,將血腥的話說的很自然。
自然到像是跟人討論天氣。
霍言深眸光微黯,“你敢嗎?”
石村長轉頭看著他,似乎有些疑惑,“我為什麼不敢?”
“那你對我動手試試。”
“……”
洛潼腦子裡一片空白,然後被這句話拉回了思緒。
這男人什麼意思?
他想找死?
要拖時間也不是用這種方式啊。
看現在這情形,裡面八成是聽不到外面的動靜。夏如槿要是找到對付蠱神的方式,出來只剩下一具屍體,那多絕望啊。
石村長定定的看著他,眼神裡閃爍著莫測的光,似乎在思考怎麼處理這個不知所謂的人類。
霍言深平靜的跟他對視,眼底沒有半絲恐懼。
只是心裡略微有些不確定。
他是在賭。
賭他真的不敢出手。
不是不敢對他出手,而是不敢對苗疆的子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