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這場面嚇得不敢再阻攔,
眼看她踉蹌地拔出刀,轉身扶著牆一步步走出了實驗室。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研究所內的眾人才從震驚中回過神,迅速報警並通知謝北陵。
……
車子剛在研究所門外停下,
謝北陵便急匆匆地推開車門,快步衝向謝雨眠的病房。
他的腳步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甚至連外套都未整理好,神情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期待與緊張。
推開病房門的一瞬間,原本正低聲討論的助手和學生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整個房間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望向站在門口的謝北陵,而他的目光徑直掃向病床。
那張原本應該躺著謝雨眠的床卻是空無一人,
只有一片凌亂的被褥,地板上還未乾涸的血跡刺入他的眼中。
謝北陵整個人像是被人當頭狠狠一拳,身體微微晃了一下,
瞳孔猛地一縮,連呼吸都僵住了。
“人呢?”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強壓著翻湧的情緒,目光冷冷地掃過眾人,“她人在哪?”
助手們面面相覷,
片刻後,其中一個女生猶豫著開口,“謝老師,雨眠小姐五分鐘前離開了……”
謝北陵一震,瞳孔中的冷意化作翻滾的焦灼,
“離開?為什麼不攔住她?她怎麼會走?!”
那女生咬了咬唇,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雨眠小姐……以死相逼,堅持要離開,還說……她不想見您,她說……她和您永遠不可能……”
這句話像一道鋒利的刀刃,直直刺入謝北陵的心臟。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微微顫動,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老師,我們真的盡力了……”
另一個助手小心翼翼地說道,眼神中滿是愧疚和擔憂。
謝北陵抬手阻止了他們的解釋,聲音低而疲憊,“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助手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默默退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謝北陵一人。
他走到病床旁,腳步虛浮得像是踩在雲端。
他看著空無一人的床和地上的血跡,胸口像被巨石壓住,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片刻後,他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般,緩緩地癱坐在地上,
背靠著冰冷的牆壁,手指無力地撐著膝蓋。
他低著頭,眼神失焦,喃喃自語,“為什麼……就連醒來之後……都要離開我……”
他的聲音低啞,透著一股深沉的疲憊與無助。
整個房間安靜得只剩下他的呼吸聲,謝北陵雙眼呆滯地盯著地上的血跡。
那個對一切都遊刃有餘的謝北陵,此刻卻像是個被整個世界拋棄的孩子,脆弱到幾乎要碎裂。
門口,
顧時御抱著萌萌,沉默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謝北陵。
那一向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陵叔叔,如今卻像失去了全世界一般,眼中空洞,滿臉痛苦與無助。
顧時御喉嚨動了動,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的心裡滿是愧疚,
如果不是他打電話讓謝北陵回來幫忙找萌萌,陵叔本可以更早趕到研究所,就不會錯過謝雨眠,也不會讓她離開。
他攥緊拳頭,垂下眼眸,聲音低啞,
“萌萌……哥哥對不起陵叔。”
萌萌抬頭看著顧時御,又轉頭望向謝北陵那落寞的身影。
她從未見過這樣悲傷失控的陵叔叔……
“陵叔叔……”
萌萌小聲呢喃了一句,小手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