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回到顧家,
萌萌迫不及待地跳下車。
看到雪姨和萍姨迎上來,立刻眼巴巴地問道:“爸爸怎麼樣啦?有準時吃飯嗎?有沒有出來曬太陽散散心?媽媽……醒了嗎?”
雪姨和萍姨對視一眼,微微嘆氣,溫柔地摸了摸萌萌的頭。
“先生一直待在冰室裡,沒怎麼出來,若蘭夫人……還沒醒。”
聽到這個訊息,萌萌的小臉露出一絲失落。
她點點頭,輕輕把書包丟給雪姨,抱著小白徑直跑向種著神石的小花盆。
她站在花盆前,低頭看著那塊透明冰冷的石頭,和早上看到的沒有變化。
萌萌失望地嘆了一口氣,但還是拿起小水壺細心地澆了水。
雙手合十,小聲祈求道:“小石頭啊小石頭,快點發芽吧,幫幫我,救救媽媽……”
小白跟在萌萌旁邊,忍不住好奇地嗅了嗅花盆裡的土。
一接近就被冰得連打好幾個噴嚏,不禁撇嘴抱怨道:“這哪裡是什麼種子呀,就是塊冰!怎麼可能發芽開花呢?”
萌萌立刻瞪了小白一眼,“臭小白!不許亂說!”
小白意識到自己失言,耳朵耷拉下來,連忙低聲道歉,小尾巴夾緊溜了出去。
萌萌看著那塊石頭,輕輕摸了摸花盆的邊沿,依然滿懷期望。
希望它,真的能奇蹟般地開出花來。
……
唐家。
唐糖一到家,放下書包,急切的跑向唐夫人。
“媽媽,爸爸在哪裡?”
唐夫人溫柔端莊,帶著一份貴婦的優雅,只是眉宇間添了幾分深深的憂愁。
她輕輕嘆息了一聲,“在書房。”
聽到這回答,唐糖的目光黯淡下來。
她其實早該知道,會得到這個答案。
爸爸自從出事後,幾乎整日將自己關在書房裡,那裡擺滿了他從小到大贏得的無數獎盃獎牌,每一個都在閃爍著他曾經的輝煌。
每天,他都把這些獎盃擦得一塵不染,彷彿這樣就能挽留過去的時光。
媽媽離開後,唐糖獨自去了廚房,準備給爸爸倒一杯熱水。
“嘶——”
由於斷指,她握不穩水瓶,一不小心滾燙的水灑在她的手上。
燙得她疼痛難忍。
唐糖咬緊牙關忍住眼淚。
為了爸爸,她要堅強。
好不容易倒了一杯水,她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將萌萌給的藥水小心倒了一些進去。
看著藥水徹底融入水中,她才端著水杯,小心翼翼地走向書房。
敲了幾次門,卻沒有回應。
唐糖輕輕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暗影中一個頹廢消沉的身影……
爸爸唐一白,緊抱著一個獎盃,眼神空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唐糖的心一陣酸澀。
她鼓足勇氣走上前,輕聲勸道:“爸爸,喝點水吧。”
然而,唐一白一動不動,彷彿沒有聽見她的聲音。
她一連呼喚了幾聲,甚至帶著些祈求,仍然沒有回應。
失望的唐糖轉身準備離開,
不料扯到被燙傷的手,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痛撥出聲。
這微弱的聲音,終於將唐一白的注意力拉回。
他透過昏暗的光線,看到唐糖手上那片觸目驚心的紅痕。
又望向她的斷指,眼中浮現一抹愧疚與心疼。
他沉默片刻,聲音沙啞而低啞的開口。
“把水端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