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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那裡也短暫地成為過她的家,不過現在已經重新修葺過,換了新的官員與家眷在住。
自然,她也不會有機會瞧見那長安最大的仰月樓的高處尚且有一對男子在推杯換盞。
貴妃所過之處都是前一日就經過清場的,這個時候還能有閒情雅緻、甚至有能力包下酒樓臨窗包廂觀景的客人自然來頭大不一般。
然而仰月樓送來的一桌好酒好菜卻並不曾被動過,桌案兩側的男子執酒對坐,卻不見暢飲。
“既然已經見過,衛郎君這下心願也該了了。”
蕭明稷將杯中的冷酒飲盡,玩味地看著對面形銷骨立的男子:“怎麼,衛郎君如今還看不夠嗎?”
如今的他已經被折磨得銳氣盡去,只剩下一副骨相。
秦君宜如今跪坐是坐不住的,因此選了能夠倚靠的坐榻,他面容憔悴,又稍微易過容,只要不細看,是不會有人將他與曾經的秦探花聯絡在一起的。
為了顯得更為莊重且不驚到貴人,貴妃所乘坐的車駕行駛極其平穩,然而再怎麼遲緩,總有消失在眼前的那一刻。
他將眼神從窗外收回,平靜地望向對面的三殿下。
聖上有悖君王之德,但鄭玉磬同他說過,這位氣宇軒昂的三殿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初時他看見妻子神色閃躲尚不解其意,然而如今知道之後卻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
酒桌附近尚有一名樂師在彈奏琵琶,雖然無人歌唱,但曲調婉轉纏|綿,正是那一曲《鷓鴣天》。
“同床已久,早便看厭了。”他見蕭明稷的神色漸漸陰沉下去,輕聲一笑,“能與天子有同靴之誼,草民真是三生有幸。”
秦君宜說罷滿斟一杯酒,隔案遙敬。
“只怕有些人想有這樣的福氣,尚且攀不上。”
聖上怎麼還窺人沐浴?……
貴妃從永安門下車,按部就班地接受冊封,剩下的路都得她自己來走,不能用步輦代步。
聖上怕她對禮儀這方面生疏,早便吩咐顯德隨車,便如天子親臨,若是她身子不適,就尋個適當的時機開口,減免一些流程。
等到在肅章門結束冊封,鄭玉磬才能再登上輦車往錦樂宮去看自己的新住處。
鄭玉磬對於錦樂宮其實並不算陌生,只是從前她是作為秀女低著頭拜見貴妃,前途未知,心存惶恐,現在她卻已經成為了錦樂宮的主人,受盡寵愛,俯身去看輦下的秀麗景緻,自然又是不一樣的滋味。
宮人都跪在院子當中,領頭的內侍壓低了身子,見貴妃入宮,再拜叩首:“奴婢錦樂宮掌事甯越見過貴妃娘娘,願貴妃千秋長樂。”
顯德見貴妃目光投向自己,似有詢問之意,忙先一步開口道:“娘娘,從前錦樂宮的奴婢早便伏誅,如今留下的都是聖上命奴婢精挑細選的,不敢有絲毫馬虎,新人都是內侍省與掖庭剛調|教出來的,清白得很。”
“有勞內侍監,替聖上為我安排得這般仔細。”鄭玉磬笑著謝過了顯德,吩咐人起身,她望著內裡宮人,見並無顏色鮮妍出眾者,大多平平無奇,微微有些疑惑,但並沒有問出口。
顯德口稱不敢,看見貴妃的目光在宮人的身上來回穿梭,不覺暗中發笑。
貴妃得寵,想來錦樂宮服侍的美貌宮人自然不在少數,甚至不惜賄賂內侍省與掌管此事的嬤嬤,但是依照聖上的意思來看,恐怕並不希望錦樂宮出 將稷兒過繼給你,如何?……
“又不是沒有看過,如今連音音都是朕的,難道還不能瞧了?”
聖上見她果然面上生氣不悅,也只是頓了頓,隨手解開了衣間繫帶,眼前的女子羞怯地遮擋住引人入勝的風光,浮光豔色、滿池暖意,果然是一處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