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就算從前忙得顧不上他,如今也忍不住與十弟多親近一些。”
蕭明稷面上莞爾,心中卻有許多酸楚與妒意。
他本身就是個對孩子不大上心的人,更何況還是音音與別人的孩子,他忍耐著不發火,還叫這孩子活著,甚至交給他親生父親教養已經是極大的寬容。
秦君宜自去花時間培養他親生的骨肉,這樣也能少打擾些自己與音音獨處的時光,但是現在他卻生出些旁的擔憂。
音音願不願意做他的皇后,還是在這個孩子身上猶豫不決更多些,他若是不能做些慈父舉動,成日叫秦王和他親生父親混在一處,必然不會同意音音嫁給他。
因此少不得從現在開始就要學著如何做自己妻子骨肉的繼父,等到他與自己親了些,音音想來也會看到他的用心而動搖。
只是這些隱秘的小心思終究不好放到檯面上來說,他含笑道:“元柏畢竟是要承宗廟的,朕難免會性情急躁些,想著誰來都不如親自來更好些。”
他的笑容面對元柏時更多了些,柔聲問道:“元柏覺得皇兄與秦侍中誰教的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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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柏被皇帝這樣溫柔對待, 心裡還有些不適應,其實無論好壞,單從個人而言,他自然是更喜歡帶他更久的秦侍中, 不喜歡這個皇兄。
他記事的時候上皇身邊成年的兒子已經都前往封地了, 上皇幾乎是將他當作獨生子一般寵愛, 因此對蕭明稷根本沒有什麼好印象。
特別是他還覬覦自己的母親。
然而他看了看皇帝身上的紋飾, 想到蕭明稷如今的權力,卻有些沉默, 他遲疑片刻,回答道:“君臣如何相較,聖人博聞強記, 萬金之軀撇下國事教導臣弟,令臣弟惶恐不勝。”
蕭明稷聽了這話哪怕知道元柏不過是有心奉承,但是心裡也舒坦了許多,他望向鄭玉磬道:“朕也沒有撇下國事,不過是想著問一問元柏對這些朝事的看法,他說起來也頗有幾分道理,朕想著左右聽那些人說話也覺得頭疼, 反倒是元柏童真,說話更得朕心。”
“皇帝這麼大的年紀,怎麼還在為難小孩子?”鄭玉磬聽得出來蕭明稷是有幾分吃醋攀比, 對他突如其來的殷勤也覺得好笑, “你才教了他多久, 元柏怎麼能比較出來?”
元柏平日裡都沒有怎麼和皇帝接觸過,甚至同皇帝有幾分隔閡,只是去溫泉之前, 皇帝才開始主動與元柏親近,這幾句話說的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
“想來聖人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我便不叨擾陛下了,先與秦王回去。”
她今日有些勞累,並不想和蕭明稷在書房裡唇槍舌戰,也不願意叫元柏繼續在這裡面對喜怒無常的天子。
鄭玉磬神態自若地攬了元柏想要回去,但是卻被蕭明稷叫住了。
“太后不妨多考慮考慮朕說過的話,”蕭明稷吃力地撐起身子,勉強能夠站立起來,他含笑道,“朕真心是這樣想的,元柏已經是皇太弟了,朕還不夠誠懇麼?”
鄭玉磬知道他說的是立皇后的事情,面上的笑容微微一頓,輕輕點了點頭,拉住元柏的手一同出去了。
長信宮已經有幾位內侍在等候,他們都是被選來接替甯越的,鄭玉磬問了幾個問題,選了一個從前服侍主子與她沒有仇怨、家世清白的福祿,而後吩咐人都下去了。
元柏坐在鄭玉磬的旁邊,冷眼看著那些由內侍監送來的人,等到他們都退下去才輕聲道:“阿孃,寧掌事去哪裡了?”
鄭玉磬知道平日裡甯越也時常關心元柏的飲食起居,他在元柏心裡的地位自然要比皇帝重要得多,怕他心裡難過,柔聲安慰道:“寧掌事去和他的家人團聚了,皇帝和阿孃都賞賜了他許多錢財,以後就不會再回宮伺候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