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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強調了“女”這個字,使得這話聽上去一語雙關,不僅暗諷糙面雲技術不行,還不懷好意地開了黃腔,場下有樂手吹了聲口哨,站著一旁的陳嘉則皺了皺眉。
“這是挑釁啊,不過pk嘛,就該有點火藥味。” 主持人笑了笑,看向糙面雲的方向,“不知道糙面雲會如何回應呢?”
江岌屈起的手肘壓在大腿上,上半身微微前傾,看著臺上,語氣平淡地回懟道:“我不知道觀眾怎麼想,但對你來說,不要臉更重要吧。”
鍾揚配合地誇張大笑。
氣氛顯然不太友好,但節目組想要的正是衝突的效果,主持人繼續問道:“聽主唱的意思,這是接下戰書了?”
“來吧。”江岌道。
“沒在怕的!”鍾揚接話。
來時的毛毛雨已經徹底停了,微潮的空氣呼吸起來讓人覺得很舒服。
今天錄製結束得早,沒趕上下班那陣的車輛高峰期,路上車不多,但江岌的車速卻明顯比以往慢了一些。
相比之前的住處,秦青卓的新家地址距離節目錄制大樓要近了不少,饒是江岌有意降了車速,也還是在二十分鐘後駛到了目的地。
秦青卓從車上跨下來,將揹著的吉他取下遞給江岌:“聽說選了城市坍塌做對手?”
江岌接過吉他:“嗯。”
“一定要選城市坍塌?”秦青卓又問。
江岌看著秦青卓,想到了秦青卓與施堯的那番對話——他是打算勸自己不要選城市坍塌?
他繼而又想起下午城市坍塌那幾個人的對話,一股煩躁的情緒開始在體內湧動。換做是以往,不管誰來勸,他一準兒不屑一顧,但現在面對秦青卓,他卻開始猶豫了。
沉默片刻,他反問一句:“怎麼了,對這事有意見?”
本以為秦青卓會接著剛剛的話勸下去,沒想到他只說:“城市坍塌可不太好打啊……”
然後略一沉吟,秦青卓又說:“本來節目組讓我勸你來著,不過我可不擅長當和事佬。既然決定了要打,那就打得漂亮點,你們下場準備演奏的樂譜帶了吧,給我看看?”
江岌有些意外,起先沒動作,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從吉他包內側抽出樂譜,遞給秦青卓。
秦青卓接過來翻看,三份樂譜上一共寫了三首歌,每份上面都有不少修改的痕跡。聯想到這幾天每次去紅麓斜街,聽到樓上似乎都不是在排同一首曲子,他越發確定糙面雲的排練並不順利。
“這三首,”秦青卓翻看著幾張樂譜問道,“哪一首是你們的最終曲目?”
“最上面那首吧,給節目組交的deo也是那首,不過……”江岌沒往下繼續說。
“覺得不滿意?”秦青卓接過江岌的話,看他一眼,“確實,不管多躁動的音樂,創作的過程總是要寧靜的。心不靜的時候寫出的歌,總歸是不太滿意的。”
江岌再次沉默。被秦青卓說中了,以往他對音樂感覺一向敏銳,哪首歌能夠達到什麼樣的演出效果他掃一眼便心裡有數。但這次,他很清楚自己的狀態不太對勁——江克遠的事情時不時從腦中冒出來干擾他的思路,以至於他無法將注意力集中到寫歌這件事上。
“你一會兒還要回酒吧唱歌?”秦青卓又問。
“嗯。”
“那介不介意我把這三份樂譜帶回去影印一下,看看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沉默幾秒,江岌開口道:“如果你願意的話。”
秦青卓笑了笑,捏著手裡的幾張樂譜:“難得你不抗拒接受我的好意,那我這個老師可得好好研究一下了,不能給自己丟臉。要進屋等嗎?”
江岌從車上下來,將摩托車停好,跟在秦青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