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浴室裡熱氣蒸騰,花灑的水落到身上又濺到地上,水聲裡夾雜著起伏的喘息聲。
間或還摻著著一兩句壓沉的聲音,譬如“抱緊了”和“出聲”。
其實秦青卓不怎麼喜歡在這種時候出聲,說不清為什麼,總之他習慣於把發出的聲音全部嚥下去。
起初江岌發現他這個習慣時,會在過程中不止一次讓他出聲,後來江岌發現,秦青卓在極度失控的情況下會不自覺地發出聲音,於是他開始想方設法地讓秦青卓失控。
失控的秦青卓會從喉嚨裡帶出哭腔,尾音摻著點沙啞,很好聽。
結束後江岌幫秦青卓清理了身體,抱著他上了二樓的臥室。
將秦青卓放到床上,江岌虛虛壓上去,在他喉結上吻了一下:“今天叫得特別好聽。”
“什麼啊……”秦青卓笑了一聲,嗓音裡的啞還沒完全褪下去,“別瞎說,我沒叫。”
“嗯,我叫的,”江岌替他認下來,“一邊哭一邊叫的。”
秦青卓笑了幾聲,手指插進江岌的頭髮裡揉了一把:“要不要喝點酒?”
“慶祝施堯被幹下去了麼?”江岌問。
“對,”秦青卓點頭,“當浮一大白。”
“那我去拿,”江岌從床上翻身下來,“要喝什麼酒?”
“酒櫃上有瓶梅子酒,上面貼了蘇卅的logo,”秦青卓也撐著床坐起來,“是蘇卅的老闆娘自己釀的,我想喝那個。”
“行。”江岌應了一聲,下樓去拿酒。
從酒櫃上拿起那瓶顏色泛著橙黃的、晶瑩剔透的梅子酒,江岌又從櫥櫃裡找了兩個玻璃酒杯,拎在手裡上了樓。
走回臥室時,秦青卓已經不在床上躺著了,正裹著睡袍,半蹲在陽臺的方桌前劃火柴。
聽到走近的腳步聲,他抬眼看向江岌:“把燈關了吧。”
江岌抬起手臂,用手背按熄了頂燈的開關:“要點蠟燭麼?”
“嗯,”秦青卓捏著點燃的長火柴靠近燭芯,“搞點氛圍出來唄。”
江岌走到陽臺,把酒放到方桌上:“那要不要放點音樂?”
“床頭的抽屜裡有唱片,”秦青卓吹滅手裡的火柴,“你可以去挑張你喜歡的。
江岌在抽屜裡挑著唱片,秦青卓則開啟梅子酒的瓶蓋,往兩隻杯子裡分別倒上了酒,然後拿起其中一杯,躺到旁邊那把毛絨絨的、搖搖晃晃的大躺椅上。
唱片機裡傳出沉緩的大提琴曲,江岌走了過來,從桌上拿了另一杯酒。
“怎麼挑了這張?”秦青卓半躺在躺椅上看著他。
“看上面寫了你的名字,”江岌走過去坐到飄窗邊,“裡面都是你拉的大提琴曲麼?”
“嗯,”秦青卓笑了笑,“大學時候錄的。”
梅子酒泛著酸甜的果香,口感濃郁而柔和,兩個人先是沒說話,喝了一會兒酒,秦青卓稍稍坐起來一些:“聊會兒?”
“行啊,”江岌嚥下一口酒,喉結滾動,“有想聊的麼?”
“聊聊你以前吧。”秦青卓說,不知是不是因為上午看的那段影片,他忽然挺好奇江岌的過去,“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同性的,高中?”
“沒那麼早,”江岌說,“就幾個月前吧。”
“幾個月前?”秦青卓有些意外,“不會是認識我之後吧,哪次?”
“就你睡我旁邊那次。”
“我睡你旁邊那次,”秦青卓愣了愣,“就是那晚……”
“嗯,那晚你知道季馳出軌,然後在酒吧喝醉了。”
這答案全然超出了秦青卓的意料,原本他以為江岌是先知道自己的性向,然後才喜歡上他的,他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