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沒徹底消失過。到底能不能根治,醫生也沒辦法給出確切答案。”
雖然一早就對秦青卓的病情有了猜測,但聽著他用這麼平淡的語氣描述著這些事情,江岌還是覺得心臟的位置隱隱傳來了鈍痛感。
“多久了?”
“四年多了吧。”
“很痛苦……是不是?”
“剛開始的時候,想死,”秦青卓說,“後來……也就習慣了。”
秦青卓說這話時音量很輕,語氣很淡,淡出了一種雲淡風輕的意味,江岌腦中卻倏地浮現出了很多畫面——
得知季馳出軌後的宿醉次日,幾次聽不清自己說話,頻頻看向自己嘴唇的秦青卓;
一個月前站在舞臺上,面色蒼白、站立不穩地面對著幾百人質問的秦青卓;
自己衝動攔車之後,在衛生間裡乾嘔後,坐在沙發上難受地揉著耳朵的秦青卓;
光是嚴重發作的應該就有這幾次,還有一些時刻自己可能根本就沒有察覺到……
與此同時,網路上那些刺耳的聲音也在他耳邊聒噪地響了起來——
“失望透頂。”
“別出來汙染大家的耳朵了。”
“活該,你應得的!”
“但凡你對音樂還有一絲熱愛都不會放任自己變成這樣。”
那場演唱會之後,秦青卓到底是怎麼在這種長久而間歇的折磨下走過來的?
原本對四年前那場演唱會的種種細節充滿了疑惑,但此刻江岌卻一句話也問不出口了。
不忍心問,也不忍心讓秦青卓回憶起那段痛苦的經歷。
那種鈍痛感越來越強烈,江岌收攏手指,把秦青卓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裡。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走到了巷子的盡頭,腳步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