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岌看他一眼,語氣雖然平淡,卻有些不容置喙的意思:“你們就別下去了。”
鍾揚“嘖”了一聲,正要說什麼,彭可詩看他一眼:“那就江岌去吧。”
“也好,”秦青卓看向江岌,“正好我也有點別的事情要找你。”
他說完轉身走下了樓梯,江岌則跟在他的身後。
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下了樓梯,鍾揚用胳膊肘碰了碰彭可詩,朝江岌放在門邊的那個裝著衣服的手提袋看過去:“詩姐,你說這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彭可詩莫名其妙。
“這事兒很值得細究啊……”鍾揚壓低了聲音,“你想,江岌的衣服在秦青卓那兒,只有兩種情況,第一,秦青卓來過江岌這裡,把江岌的衣服穿走了,但是他為什麼會瞞著我們來江岌這兒呢?第二,江岌去過秦青卓家裡,把他的衣服留在了秦青卓那兒,但是他怎麼知道秦青卓住哪兒的,又為什麼會在秦青卓家裡脫衣服呢?總之不管哪種情況都很蹊蹺,所以……”
“真相只有一個,”鍾揚推了推鼻樑上不存在的眼鏡,語氣篤定地下了結論,“他倆肯定睡過。”
彭可詩:“……”
“哎呀,”鍾揚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他倆肯定老早就好上了,我上次還看見他偷偷在手機上看秦青卓的照片來著,好像還是張親嘴兒的照片,哇靠,他倆那麼早就親上了……”
他自顧自地念叨一通,彭可詩不想理他,坐回沙發上繼續寫論文了。
鍾揚鍥而不捨地跟上去:“對了,你說上場比賽,江岌故意寫那麼一首歌出來,是不是因為他倆鬧彆扭了啊?還有啊,你看,他剛剛主動提出要送秦青卓下樓,還不准我們跟著,沒有貓膩兒他能這樣嗎?嘶……我說江岌這人可真能裝啊,居然一點訊息都沒跟我們透露過……詩姐,你快別寫你這天書了,這麼爆炸的新聞你怎麼能一點都不感興趣?”
“他倆睡了又能怎麼樣,”彭可詩嘆了口氣,無奈道,“沒睡又能怎麼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鍾揚一驚一乍,抬高了聲音,“睡了我們就能拿冠軍了啊!”
“那你怎麼解釋江岌要把青卓哥送他的吉他賣了?”彭可詩反問。
“是啊……”鍾揚陷入了沉思,彭可詩提出的這個問題難倒了他,半晌,他又是一拍大腿,“我操,他們不會分手了吧,上場鬧了彆扭,現在就發展到要分手了,怪不得江岌要賣吉他,秦青卓要還衣服,而且剛剛他倆之間的氣氛也怪怪的,不要啊……冠軍還沒到手呢!!”
“……真厲害。”彭可詩抬起手,心服口服地給他鼓了兩下掌。
江岌跟在秦青卓身後,隨他下了樓梯。
走到一樓門口,秦青卓腳步停頓,江岌也停了下來:“找我什麼事?”
與江岌面對面站在門口,秦青卓說:“那把舊的吉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江岌沒說話,看上去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我沒看錯,那應該是一把手工吉他,壞了很難完全修復好,何況年份還那麼久。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拍幾張照片發給我,我找找看我認識的一些制琴師,看能不能把它復原。”
江岌起先沒說話,幾秒鐘後,他開口說:“謝謝。”
秦青卓有些意外,“謝謝”兩個字被江岌說出來,乍一聽,甚至讓他覺得這不像江岌會說出口的話。
這把吉他……對他來說應該有著很特別的意義。秦青卓心道。
“在二樓安門,是因為上次那幾個來討債的人?”頓了頓,秦青卓又問。
“嗯。”
秦青卓點了點頭,片刻沉默後,繼續問:“你的債到底是怎麼欠下的,可以跟我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