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話。
觀眾席上也開始騷動,有人失望,有人難以置信,還有人在為城市坍塌歡呼。
“我宣佈,”主持人抬高了聲音,“今晚的勝者是——城市坍塌樂隊!”
城市坍塌的三人轉過臉朝糙面雲看了過來,看向江岌的眼神裡充滿了挑釁和得意。
江岌沒理會,面色平靜地回過頭,又看了一眼秦青卓。
秦青卓蹙起了眉,表情看起來有點冷。
江岌上一次在秦青卓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是自己拿那張照片威脅他的時候。
事實上,來這場比賽的路上江岌預想過輸了之後的情形。應該會感到輕鬆吧,他想,畢竟以後就不用為了通告費而面對這麼多人的目光了。
熱情的,好奇的,審視的,瘋狂的……他全都不怎麼喜歡。
相比站在臺上的聚光燈下,他更喜歡在酒吧裡那種幽暗的光線下唱歌,臺下的人喝著自己的酒,他則唱著他的歌,酒吧打烊之後,兩不相干的人就此分道揚鑣。還是這份錢賺得更輕鬆、更心安理得一點。
但現在,預料之中的輕鬆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失落感。
大螢幕上開始播放之前拍攝的那支糙面雲紀錄短片,鍾揚的聲音響了起來:“哥們,許個願吧。”
是生日那天,也是江克遠忽然出現的那天。
江岌看向螢幕,他看到自己閉上了眼睛,臉上映著跳動的燭火。
他聽到自己說“今天快點結束”,又說“每一天都快點結束”,然後秦青卓拿出了一把吉他送給他,那把吉他早就被鍾揚賣了個好價錢,不知道現在在哪兒。
或許當初應該把它留下的,他腦中閃過這個想法,留著是個念想,起碼能證明秦青卓曾經真實地走進過自己的生命裡。
短片播完,主持人遞來話筒:“臨走之前有什麼想跟大家說的嗎?”
江岌接過話筒,看了看身旁其他兩個人,彭可詩搖了搖頭,鍾揚看上去還在氣頭上,也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