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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好一會兒沒說話,似乎不打算答這個問題。
“我不亂動他的東西,我就是看看……”
江岌站在臺階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剛剛的愉悅情緒散得一乾二淨,那種無法剋制的憤怒情緒再次順著神經末梢蔓延上來,他捏緊了拳頭,手背上凸起了青色的血管。但幾秒種後,他將那口氣又緩緩呼了出來,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停頓的腳步繼續朝上走,他推開那道半開的防盜門,看向那男人的背影:“去我房間看什麼?好奇我過得怎麼樣?”
他看到那微躬的脊背幾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然後那男人僵硬地朝他轉過身,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打怯:“回、回來了……”
江岌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麼好奇,十年來一次都沒露過面,還真是稀奇啊。”
“江岌,我其實有偷偷地去看過你們……”男人囁嚅道。
“是嗎?看到還有人幫你還債,放心了吧?”
男人臉憋得通紅,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目光躲閃著不敢看向江岌:“江岌,我知道你心裡恨我,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好好彌補你?”
“彌補?”江岌冷笑一聲,“你打算怎麼彌補?是能把時光倒流回十年前,還是能讓我媽死而復生啊?”
男人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
江岌冷眼看著他:“江克遠,你真虛偽。你問問你自己,能彌補得了嗎?你不是想知道我過得怎麼樣嗎?那我就告訴你,我輟學了,現在是個高中肄業的混混。坑蒙拐騙,只要能搞到錢,把你十年前鑿出來的窟窿補上,我什麼都幹,我他媽就是個無惡不作的爛人,滿意了嗎?”
“你還想知道我媽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覺得一個揹著鉅額債務,還得養活孩子的女人能怎麼活著?像你一樣躲起來嗎?她沒你那麼慫,明知自己身體不好,卻拼了命地工作賺錢,直到把自己的身體拖垮了,病也沒法治了,最後怕拖累我,跳樓自殺了。怎麼樣江克遠,她這樣的死法是你想看到的嗎?”
江岌看到有眼淚從男人的眼眶裡滴下來,大顆大顆的,一砸到地面上便濺成了圓形的水痕。
一種噁心的感覺從胃裡翻騰著湧了上來,江岌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趕緊給我滾,別讓我說
秦青卓拿著修好的吉他去找江岌時,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撇開喬伯這張厲害的嘴不說,他這人還是很能靠得住的。
喬伯大名叫喬騏,是秦青卓父親的朋友,年輕時都是同一個樂團出來的。秦青卓的父親秦岫當時是樂團指揮,喬伯則是絃樂組的古典吉他手。
至於唐叔,唐凜,則是個吉他制琴師。年輕時就在國外跟著大師學做琴,後來回國自己開創了一個吉他品牌,除此之外每年還會做少量的手工吉他。
喬伯和唐叔之間的事其實秦青卓也不太清楚,只記得小時候去喬伯那裡玩的時候,常常遇見唐叔也在。這兩人時常吵架,一言不合就能吵起來,但和好得也很快,往往秦青卓還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們就因為一句話又和好了。
再後來也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兩人的關係開始變得有點疏遠,唐叔就不常來喬伯這裡了。秦青卓問過喬伯原因,但喬伯打著哈哈就把這事兒繞過去了,不肯明說。
不過,說是疏遠,一旦一方遇到什麼事,另一方也還是會第一個站出來幫忙。
小時候秦青卓不懂這兩個人的關係,長大了才隱約猜到了一點,卻也猜不確切。
這麼多年來,秦青卓看著喬伯退出樂團,創立了自己的公司,從一個古典吉他手變成了一個成功的商人,如今國內不少音樂公司都有他的股份,三年前秦青卓建立自己的工作室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