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物事竟也沒差,一時羞惱推開,“聖人到底是醉還是沒醉,怎麼記得這樣清楚!”
但皇帝要是不許她推拒,那一點力氣簡直是蚍蜉撼樹,她被牢牢抱持,簡直羞極:“那我怎麼知道實情如何,不是想象麼,之後我再也沒看過了。”
聖上心裡明瞭,含笑問道:“原來瑟瑟是覺得朕不好?”
醉是真醉,然而這種夢裡白日都很難聽見的輕薄話語卻能被深刻記憶罷了。
“我沒覺得聖人不好,”她回憶隱隱作痛的胞宮,這還是沒有成事的,若成了事自然更痛,那裡又沒辦法上藥,與月事令人煩躁的疼痛類似,“只是情愛之後便要有床笫之歡,總有不如意處,承寵是辛苦的事情,瑟瑟現在還想與聖人享樂。”
她不反感唇齒繾綣,卻畏懼這事,自然是因為還不容易獲得過激的享受滋味,只覺得承寵是她來滿足皇帝,自己承擔生育之責。
聖上點了點頭,卻知此中趣味總得親身體會才行,也未與她解釋太多:“朕娶你做妻子,也不是為著這個,天子娶元妻,很是繁瑣,祭告天地、臨軒命使,而後才是尋常人家的六禮。”
“到命使奉迎,乃至於同牢合香那一步,快則數月,遲則一年,”聖上總要尊重她的意思:“朕還沒有去問過欽天監吉日,但大婚制物也不是輕易便能有的,宮中籌備也需時間,咱們該早些打算,省得手忙腳亂。”
“那我還能留在遠志館裡讀書上學嗎?”她見識過家中嫁娶的不易,覺得聖上所言在理,頗有些失落:“那些嫁了人的命婦,後來便沒見怎麼再到館中來了。”
聖上默了默,這自然便不能了,皇后亦是小君,高高在上,日後所學的都是如何管理內廷,鄭太后體貼皇帝的心意,自然會派專門的女官教導,君臣所學完全不同,她怎麼能繼續與臣女混雜共處。
她繼續坐在那裡,旁人既畏懼,又有好奇窺探之心,甚至還要提防宗室看待她的惡意與評判,這樣平靜讀書之餘還能私會情郎的快樂便沒有了。
“瑟瑟很喜歡這樣的日子麼?”
她點點頭,看著聖上,又有些迷茫:“我的學識大半都是聖人教給我的,以我現在所學,真的能上順太后,輔佐聖上,治理內廷麼?”
“那瑟瑟大婚前還可以繼續在遠志館裡,只是時辰會酌情減少,阿孃統領內廷多年,總有許多經驗,她縱然不能親身教導你,也會指派旁人的。”
聖上握了握她的手,承認嫁人也有許多不好和束縛:“朕給予瑟瑟後位是天子之權,但這條路,這些學問與世故,卻要瑟瑟自己去走、去修。”
私下的情愛沒有任何煩惱,成婚卻總有許多顧慮,有得必有失,他願意將這些好與不好都告訴她,聽憑她的抉擇:“瑟瑟知道未來並非坦途,還願意應許朕麼?”
情郎的要求是最難拒絕的,這固然會教她很為難,但她更不願意郎君傷心。
楊徽音點了點頭,她不願直面,含羞隱晦道:“那我得想些辦法,委婉些告訴阿爺和母親他們,這畢竟是大事,輕慢不得……”
她不敢去瞧聖上熱切的眼神,垂下了頭:“我其實明白,與聖人都到了那一步,難道還能嫁給別人麼?”
“瑟瑟其實心中不情願?”聖上聽她為難地說起告知父母,雖然急迫,卻也不願意逼她,雖說與所願背道而馳,卻開口道:“你不喜歡,也可以不應。”
君主有這樣的權力,他當然不會容許她嫁給別人,但也不願意自己心愛的女郎不情不願地嫁給他。
她略驚奇,聖上見她情狀,卻只是嘆了一口氣,目中湛湛,許諾她安心:“瑟瑟是朕心頭所愛,只要你不情願,朕不會用強,也不會對隨國公府施壓。”
聖上或許是怕她尷尬內疚,默了默,甚至笑著逗她:“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