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不是與娘娘極好,說不得今年便要添一位聰慧的小皇子,何必抱養我的。”
她烏溜溜的眼睛瞥到皇后頸間細粉貼心遮蓋的一點,其實幾乎沒有,但還是取笑一般地嗔怪:“皇兄也忒狠心,娘娘這般嬌滴滴的美人也捨得下狠手磋磨,要是我,疼您還來不及呢!”
楊徽音果然注意力被轉移,驚異道:“很明顯嗎?”
朝陽長公主寬慰道:“除非像我離娘娘這樣近,否則是不會瞧見的。”
她雖然這樣說,可聖上開宴與她攜手而坐,見身側的妻子似乎有一點奇怪,不覺有些奇怪,敬了她一盞美酒,飲畢悄聲問道:“瑟瑟覺得今日不夠好?”
楊徽音倒不是不高興,只是知道自己頸處或許沒有遮蓋好,擔心會叫別人瞧見,聽聖上這樣說起,稍微有些怏怏:“今天肩頸的粉撲得似乎有些不夠厚。”
他們坐在上首,無人敢直視,便是有人敢,也瞧不見皇后的頸處除了首飾還能有什麼,聖上聞言仔仔細細看了一回,失笑道:“下回再這樣,朕隔一層錦被來握。”
平日裡便再怎麼過分,第二日其實也就不見什麼了,偏偏她近來頗喜歡浴池裡近乎不能呼吸的樂趣,便叫他來扼頸,試了一回,果然是從未有過的滋味,比平日裡用心去絞他還令男子沉迷,衣與榻幾乎不能看,但頸邊卻留了一點指痕,兩日都沒消。
本來甚少作痛的胞宮甚至還不適了半日,大約是聖上不管不顧起來便也沒有分寸。
皇后總是要見人的,她自此苦惱,也就將這法子丟棄不用了,然而想起來還是有些懊惱,怪他道:“都是聖人沒有分寸,不會再有下一回了。”
聖上聞言自罰三杯,替她夾了一隻蟹,取了蟹八件來弄。
這時節不是蟹蝦最肥美的時候,想來是溫湯監的功勞,楊徽音對好吃的一向是來者不拒,但剝蟹這種麻煩的風雅事她敬謝不敏,聖上替她剝,她就安安心心等著吃,悄聲刁難道:“郎君替我將這一盤子蟹剝完,今夜便搬回立政殿來安寢好了。”
聖上見她面前這一盤蟹也只有三隻,偶爾吃一次不至於太寒涼,覺得她體質強健了一點,還是可以吃的,便點頭應允,不過卻有些遺憾:“瑟瑟這兩日似乎正逢行經洶湧,否則郎君倒是可以好生伺候,彌補一些過錯。”
兩人原本幾乎除了經期,對於尋索彼此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但是這幾日獨宿,楊徽音也有些愣住,“郎君,我這個月還沒……”
不止是這個月,上月似乎也--------------/依一y?華/是極淺的一點,來也匆匆,去也無形,她以為是放縱自身的緣故,以至於月經不調,然而貪戀聖上給予的歡樂,心虛沒有告訴他,想著自己年輕,等過兩月不這樣濃烈,它自己就好了。
聖上正將剝好的小半碗蟹肉蟹膏遞給她,聞言一頓,“瑟瑟說什麼?”
楊徽音正要用勺去剜吃蟹肉,她平素是最喜歡蟹黃的,偶爾用來拌在飯中,然而才用木勺去翻弄攪動,那蟹膏的腥撲面而來,令人噁心欲嘔,她猝不及防,即便是在自己的生辰宴上也不免面色一白,將碗勺重重地磕在桌案上,伏到一側乾嘔。
“這是怎麼了?”聖上原本大庭廣眾之下為心愛之人剝蟹也只是希望能哄她一笑,見她忽然嘔吐,甚至拒絕自己的拍撫,忽然心底有了影子,讓內侍監遞了灑過玫瑰水的巾帕仔細淨手,任憑未曾接觸過魚蟹的皖月來服侍皇后。
皇后與長公主同一日生辰,宗室見到帝后當眾恩愛也不覺有什麼,有人恭維兩句,而後繼續賞舞飲酒,然而皇后忽然的嘔吐,叫這滿殿忽然便靜了下來。
這才二月,聖上與皇后成婚甚至還不足兩月……宮中雖然已經有二十餘年未有子嗣降生,但是在座的女子大約也明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