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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何必呢,”聖上方才被她調戲,微微笑著去瞧自己的妻子,撫她鬢邊白絨絨的裘道:“回去郎君為你注兩次,不是更有用些麼?”
楊徽音吃糖的動作都有些頓住,她結巴道:“郎君,你在說什麼呀?”
“瑟瑟又不是受不住,不用害怕,”聖上卻平靜道:“耶耶重些,也使得。”
楊徽音語凝,她不知道要如何回應,板著臉道:“郎君明日上朝,和我耶耶爭論我到底要這樣叫誰合適。”
聖上見她腳步加快,不免一笑,喚她道:“就是郎君真去說了,你阿爺肯定也會贊同的。”
她呆住,阿爺聽到之後不是贊不贊同的問題,她擔心隨國公聽到之後會羞憤得直接當場觸柱。
當然如果阿爺沒有這個觸柱的膽量,聖上問他,他肯定也不能說不行,可能他這麼多女婿之中,實在沒有一個像聖上這樣叫人害怕畏懼又冷不防會叫人覺得稍微不要臉的君王。
“郎君怎麼總是欺負我?”她含了嗔怨,轉身去扯他衣袖,妥協道:“好了好了,我以後再不取笑你,郎君也別取笑我,就這樣把賬平了行不行?”
聖上卻揭她的老底:“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不信。”
他說的確實也沒什麼錯,楊徽音自問她說的話才不會當真,以後心癢起來,哪裡忍得住不拿自己最親近的人取笑捉弄,於是服輸一般,低聲叫了一句“耶耶”。
她滿面紅暈:“這下郎君總滿意了。”
“耶耶帶你去猜燈謎,”聖上取笑過了便握住她手:“好了瑟瑟,我不拿你尋開心了。”
她卻不信,正要側過頭去不理他,然而人群湧動,遠遠隔了一條街,她驚呼了一聲“耶耶”。
聖上應了一聲,含笑問道:“七娘,看見什麼有趣的事情了?”
楊徽音卻轉身伏在他懷中,緊緊躲避,示意他別去看那湖藍袍子的中年郎君:“聖人,阿爺和朋友在那邊!”
皇帝攬過她的背安撫,“這有什麼,他又不知道我們說些什麼,見到了只知咱們夫妻感情和睦,不是更好些麼?”
更何況他們還戴了面具,楊文遠怎麼認得出。
但她卻心虛得過分臉熱,如談情說愛時一般怕被父母當場捉住,連聲道:“快走罷!”
楊文遠今夜被尚書郎崔書燭約出來飲酒,這人一把年紀,出身名門,然而卻一直屈居閒職,兒子位居九卿,比他的官職還高,他去歲與南平長公主和離,皇帝看在他知情識趣的份上便提拔了些許。
崔書燭知道楊家正蒙恩遇,榮寵盛極,聖上又明確地不喜歡南平長公主,因此很是放心地與隨國公一吐腹中苦水。
他們當年同是五姓望族,就讀太學,何等恃才傲物,只是崔書燭又年長他七歲,早早尚主,仕途不得意,而楊文遠也是不上不下十幾年。
然而如今隨國公府出了皇后,便額外加封一等承恩公,滿門遂貴,然而他卻與長公主和離,說不上高興,也談不上悲傷,只剩下一肚子牢騷。
本來楊文遠見今日外面嘈雜,並不想過來,然而禁不住人家盛情邀請,還是出來沾一沾人間煙火氣。
然而這一出來,他便收穫了意外的驚喜。
“隨國公這是在望什麼,哪家的漂亮娘子麼?”崔書燭已經安排好了小宴,見楊文遠頻頻回顧,不覺有些好笑,調侃道:“我替你將她請來?”
“不過是瞧見人家夫妻年輕,也生出些許感慨。”
楊文遠只是一瞥,就瞧見了那戴面具的嬌俏女子與她身側的郎君,本來也只是有些許的疑心,然而又看了幾眼,他望見了皇帝近侍何有為。
這可把人嚇得不輕,但皇帝很顯然沒有注意到他,他也不好過去問安,咳了兩聲:“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