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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宮殿緊閉,似乎也能聽到外面隱隱的悲鳴。
比祖母過世的那一日還要隆重盛大。
一個與她面容相似、卻已經不再年輕的女子本來在抄錄佛經,似乎是為那悲鳴所擾,擲了筆站立在窗前,望著遠處凝思。
女傅們近來教她辨認過宮中禮服,看衣識人,然而那位女官穿了素樸喪服,她一無所知。
她終於又回到了案前,腮邊卻滾滾落下淚來,一滴一點劃過抿緊的唇角,打在印了梨花紋樣的紙張上,最終一口鮮血咳唾而出,將一筆秀麗的簪花小楷染得鮮紅。
楊徽音夜半被那女官咳血的模樣驚醒,她撫著胸口嘆了一口氣,望了望半啟窗扉外灑落的月光才安心。
果然還是有許多不明白。
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長大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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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隨國公到底還是沒有捱過夏日,他跟隨太上皇戎馬半生,然而最後卻死在了一枚金丹上。
聖上在聽聞老隨國公死訊以後倒是很給顏面,賜下金銀鹵簿,還准許如今的隨國公奪情起復,只需要為老隨國公守喪一年。
自己的親祖父去世,楊徽音本來也該出宮服喪三年,別說是讀了書也無法進入朝廷任職的女學生,就是男子也是一般守禮。
但是她父親奪情,遠志館也便只放了她六個月的假,許她回去守喪、陪伴有孕的母親。
守喪是極耗費心神的事情,又不許用葷,等到來年開春回宮的時候,她兩腮那可愛的嬰兒肥已經有了明顯的消減,初見少女的模樣。
時隔六月,楊徽音也逐漸忘卻了那正常的逝去消亡,時刻提醒她的是母親肚腹一日日的隆起與最終新生兒的降臨。
她果然有了一個弟弟,而這個孩子的降臨也算得上是隨國公府難得的喜事,再次進宮讀書,她都有些不捨。
聖上聽她滔滔不絕地講述和這個名叫懷懿的新生兒趣事,似乎都生出一分嫉妒,然而還是耐心地聽著,而後教她溫習這半年快要遺忘的功課。
太后與太上皇都是血裡帶風的人,加之皇帝日漸年盛,兩人並不習慣長久住在宮中,不過是暫住幾個月,又攜朝陽長公主外出去了。
遠志館中的女郎頗見失落,特別是太后外戚一黨為首的竇鄭二氏,皇帝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紀,然而太上皇與太后卻似毫不在意,直至離京也不曾定下皇帝的中宮人選。
聖上似乎也完全忘記了這樣一回事情,自然這樣的事情,楊徽音也不會從聖上的口中聽到,她是從女學生們間隙的議論中,聽到關於對聖上的議論與好奇。
她起初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當遠志館的女學生換了一批又一批,她反倒成了裡面相對而言年長的學生後,再聽到偶爾那一句的閒言碎語,便總有些難以言明的不舒服。
對於聖上,她總是有許多不明白,從前徐福來總會同她說,等娘子長大就能明白聖人的心思,然而直至她十五歲及笄,也依舊不懂。
成人並不意味著擺脫從前的幼稚與傻氣,反而增添了許多原本不懂的煩惱。
聖人待她一向都是很好的,教她讀書、寫字,若是她做得好了,還可以領她到外面去騎馬踏青,他比她的阿爺還要用心,予取予求,由著她索要喜歡的東西,也不吝嗇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