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放置一旁的毛毯,進了裡間。
於是顧遲大大沒能掙扎多久,就也起身走入裡間,認命了。
按時服藥,必須早睡但可以晚起,還有各種忌口……要說起來,他現在真是方方面面都被自家徒弟盯梢照看著。
但到顧遲順著對方的意思躺上床榻準備嘗試入睡的時候,他發現床邊還站定著那道清寒冷冽的人影。
總不至於連他睡覺都要盯守著吧。
顧遲大大低咳了一聲,無奈中帶著半玩笑性質:“小傷不走,今夜是要跟為師一起睡不成,又不是小……”
“嗯。”應聲來得很快,在顧遲話都還沒說完的時候就已到來。
……孩子了??
顧遲極度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但站定在床榻附近的白袍劍客正神情清淡地靜望著他,似乎在等他反應過來。
依照顧遲大大徒弟管嚴的重病看來,這次結果也並無懸念……一張床榻上躺了兩個人。
待到確認青年已入睡,令狐傷做了個動作。一如幼年時期,把頭貼近青年的衣襟。
心跳聲——
沒有。
對方從無對他隱瞞此點,他也就早早發現了這個事實。
活人不可能沒有心跳聲,但那又如何……
就算是鬼非人,也是他的師父。
第50章 在他眼前
三個月時間得很快,尤其在安逸的境況下,幾乎就只在眨眼之間。
約戰地點是在卑陸,顧遲大大和令狐傷早在定好的日期前就到達了這個國家。
今日是劍決之日。
“師父之前說,覺得弟子會勝出,是真心的嗎?”令狐傷左手搭握著劍柄,劍柄上的紋路由指腹一一撫劃而過,面上仍不顯任何情緒,神色淡淡。就像是對這個問題答案並不在意,只隨便問問而已。
但把徒弟從一隻幼團養大到現今模樣的顧遲大大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於是溫和著聲音,言語肯定地回答:“自然,為師對自己所教的弟子向來很有信心。”
白袍劍客眉眼微挑,雖說表情沒什麼變化,心情卻是變得不錯。
顧遲大大把以上變化看在眼裡,撇過頭去低咳了咳……
徒弟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那麼好哄,誇誇就高興。
劍宿畢竟在西域是歸屬於前輩高人一列的人,而令狐傷自到上一年,就已擊敗了西域各路有名望的高手,西域第一劍手的位置基本奠定。
如果這次能再擊敗前者,相信不會再有人對其‘第一劍手’的頭銜有絲毫質疑。
比試結果需要有見證人,不過對這場比試有興趣的人很多,像聽聞訊息特意前來卑陸觀戰的人就不在少數,因而也無需擔憂這個問題。
劍是冷殺,令狐傷的劍勢就和他本人一樣,清寒冰冷,如刺骨寒芒咄咄逼人。
而就目前他與劍宿所過的百招看來,皆是有進無退,有攻無守的劍路。刺擊的角度盡是難以防守的死角,即所謂處處攻敵要害……逼得對手不得不將攻勢轉為守勢。
其實很難以想象,這樣的劍路,最初教導他的人,是一名眉目溫和的青年。
在青年身體還未差至如此的時候,每日皆會與他對招,親身教導。
而有一日。
“對手若是強橫,你就比他更強橫。對手若是刁鑽,你就比他更刁鑽。”
“進攻即是最好的防守,為師對此深以為然。”
把兩句話說完,青年才把手中泠然剔透的長劍自他脖頸旁移開。
十五歲之時,他在他的師父面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現在或許能勝,卻是建立在對方身體已虛弱太過的前提下。
劍刃交接的聲音毫無間斷,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