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也就不再糾結。不管是如何進入的自己體內,反正這麼些時間以來也見有什麼異狀,那麼冷眼旁觀就是了。
左右不過是一個靈體,又是在自己的主場之內,還怕它翻了天不成。
趙言現在倒是盼著這個東西能弄出點什麼異狀來,好讓自己可以順藤摸瓜,找出它的根腳來。
放下由此而來的焦慮,趙言開始思考起來。難得有一個安全而又靜謐的空間,正好可以讓他完成先前的一些設想。
趙言首先想要達成的,是合併自替命人偶秘術和那張面具中得來那兩個殘缺符文。
之前死裡逃生的經歷,令他對合並後可能出現的新符文充滿了期待。
但趙方馬上遇到了一個難題,那就是他的手頭沒有合適的載具來承載那道規則的力量。
哪怕只是一絲絲規則外延的力量。
以智叟傳授的理論,想要掌握一個完整的符文,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出它的竅眼,也就是核心的所在。
按趙言的理解,每一個完整的符文,都可以看作是一道小而全的規則,它記錄著“道”在某一方面的一絲痕跡。
只要能將這個符文在現實層面中具現出來,那麼在這道規則與這方天地相合的一剎那,必然會有異像出現,或是靈光閃爍或是其它什麼的,那代表著天地對這道規則的承認。
這個時候,就可以根據它因能量流動而延伸出來的軌跡,來反推它最初的那一點。就像水滴在乾涸的土塊中湮散開去一樣,那向外延展開來的軌跡就是力量最自然的發散。
趙言小心的在一張紙上描摹著。這可不是一般的紙,而是一張略顯陳舊的百元美鈔。
用鈔票來作為載具,並不是趙言發現了其中的什麼奧妙,只是他無可奈何之下勉力一試罷了。
這已經是他的第十一次試驗。在此之前,無論是普通的紙張,還是木塊、皮革或者其它小額的鈔票,都無一例外的失敗了。
趙言明白,在筆墨、紙張都毫無靈性可言的情況下,想要完整的具現出一個符文,或許只有這種偏門的方法可以一試了。畢竟每一張經過流通的鈔票,多多少少都承載著一絲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票面越大,承載的意念或許會更強一些!
在腦海中,趙言已經千百次的重複了這一過程,但畢竟是第一次實際操作,哪怕他已經可以做到對肢體精確的控制,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些小小的狀況。
先前一次次的失敗除了載體的因素,也與這些小狀況不無關係。比如,筆畫轉折處不夠圓潤,承接處卻又過於連貫。從頭到尾都是一條細細的黑線,行筆間缺少輕重緩急的變化……
在末筆收尾處重重一頓,趙言屏住呼吸,靜待又一次裁決時刻的到來。
一息、兩息……五息之後,如延時攝影中秋天的落葉一般,鈔票迅速乾枯、起皺、然後變黃,最後輕微氣流的擾動之下,化為了片片飛灰。
趙言有些沮喪,早知道這樣,當初那兩片木盒就不應該扔掉的。想想也是,能用來盛裝替死鬼面具和符文的,其本身的材質可想而知,即便是屬性不相吻合,但只是用來作為載具,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等平心靜氣之後,趙言又拿出了一張舊鈔,這已經是他手頭唯二的舊鈔了,能成最好,實在不行,就只能另想它法了。
將舊鈔放在面前,趙言再一次拿起手中的水筆,開始一點一點重複剛才的動作。
片刻之後,鈔票上便出現了一條又一條清晰的線段,雖然筆力仍舊顯得有些生澀,但好歹還是將整個圖形完整的複製了出來。
最後一筆了,趙言小心的控制著力道。
水筆在最後轉折處重重一勾,然